內蒙古乾坤金銀精煉股份有限公司原董事長、總裁宋文代被抓時,正忙活著裝修即將開業的金銀珠寶店。此時,他已經貪佔了公司黃金約60公斤、白銀1.4噸,還有數千萬元贓款……宋文代2002年以來一直被舉報,官司不斷,連檢察官都驚嘆,他是“百查不倒、百煉成鋼”的“雙百”貪官。(6月5日新華網)
以往看貪官的貪腐程度,都以紙幣為計量單位,這次干脆以金屬重量來呈現了。宋文代腐敗到這個程度,當然有其生存的技巧,解剖這個“雙百貪官”的樣本,我們可以得到一組映照某些國企管理混亂的結論,堪稱亂象之病灶。隻要病灶不除,拽出一個貪官,牽出的黃金白銀越發沉重,或許就成了必然。
其一、頑固的權錢網絡使得違法不能及時糾正。“黃金巨貪”的最大看點,不是隱藏太深,而是堂而皇之地直到今日才暴露,從2002年開始一直被舉報,十多年來就不停地接受調查,“各級公安、行政、司法等部門你來我往”,如同走馬燈一般,這位先生卻可以巋然不動,一次次度過險關。把這一點歸因於“智慧型犯罪,善於詭辯”顯然還缺少說服力,某些“能人”能依靠金錢編織起救生網絡,沒有受過致命一擊,或許才是根源之所在。
其二、有的地方對國企領導層的監管猶如“牛欄養貓”。有些人“官不官,商不商”,游離於政界商界之間,被賦予了過大的權力,監督卻跟不上。此前落馬的中石化董事長陳同海、原建設銀行董事長張恩照等一再証明,監管存在巨大空洞,依然過多地寄希望於個體的“思想境界”。
其三、“招商政績”讓官員成為盜竊幫凶。辦案人員也認為,如果離開個別地方領導的“協助”,“黃金巨貪”宋文代的一些犯罪行為很難實施。在這背后,是一些落后地區、困於發展的地方政府急於招商引資,各級領導頭上都頂著招商指標,遇到能折騰的企業家簡直視為救世主,隻要能招到商,能完成指標,不惜突破國家政策法規,把土地、礦產資源等作為籌碼吸引投資。宋文代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不斷地掘金,攻城略地,侵佔公共資源。
所以,在這樣一個黃金巨貪面前,談“為國家挽回多少損失”顯然過於奢侈。“雙百貪官”是怎樣煉成的?“黃金巨貪”的背后有多少“幫凶”?究竟是人品的問題,還是管理問題?舉一反三,才不至於接二連三。他們挑戰的,不只是貪腐數字的底線,更是公眾對於公權治理的耐心與信心。(普沙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