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務卿希拉裡訪華前就透露要同中國談南海等東亞領土糾紛。談什麼?談南沙及釣魚島的主權屬於誰?不可能。談解決東亞領土問題的路線圖?也不可能。
雙方唯一能談的是“大原則”,但空間也很小。希拉裡大概會重申“和平解決”原則,中方對此不會反對。她還會要求中國同作為一個整體的東盟談南海問題,但中國斷不會接受。中國的原則是同具體爭端國家一對一談判,所謂“多邊談判”早就被中國否定了。
希拉裡曾公開說反對中國“恐嚇”領土爭端國家。但這是個偽命題。如果中國真的用“恐嚇”對付菲律賓、越南,而且這種“恐嚇”起了作用,菲越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態度,他們倒更像是要用蠻不在乎的姿態把中國嚇唬住。
中國能跟美國談的也不多,或者說談了也沒用。南海及釣魚島爭端如今變得這麼突出,幕后的根本原因是美國。美國用“重返亞洲”鼓舞並慫恿與中國有領土爭端的國家,以此破壞中國發展的周邊環境,騷擾、抑制中國崛起,大多數中國人對美國意圖的這種看法很堅定,它大概也的確是事實。
然而中美高層面對面溝通,至少不是壞事。溝通就比不溝通強,這是永恆的道理。但希拉裡擔任國務卿這幾年的表現也很清楚地告訴我們,她不是能聽得進中國意見的人。她滿腦子都是“美國優越”的種種理由,她不是職業外交家,缺少外交妥協的意願和經驗,她習慣於用追求完勝的政客博弈方式對待中國:她希望的是中國退一步,退第二步,美國退零步。
中國很希望美國不要插手南海爭端,很希望美國在中日釣魚島爭端上真正保持中立,但無論我們怎樣苦口婆心,都不可能打動希拉裡。
所以同希拉裡談南海和釣魚島,我們最需要做的是向她並通過她向爭端國家明確我們的底線。對這些底線外界並非很清楚,甚至我們自己的清理也並非很透徹。我們過去泛泛地發主權聲明,背后缺少堅決的行動跟進。外界對中國決心的認識是模糊的。
外界一直對中國採取維護主權的行動缺少預期,一旦中國真做了,就會有外部輿論的“驚詫”。外界對中國意見多,我們自己並非毫無責任。同希拉裡談南海,我們要開誠布公,不僅聲明我們的“原則”,還要告訴她我們准備為維護這些原則使出多大的力氣,包括准備付出多大的代價。
中美已經形成了巨大的互不信任,通過談話打破它毫不現實。中美是通過行動互視互判的。兩國高層的反復會晤首先表達的是相互都不願意把彼此關系往僵局裡帶的願望,在雙方都同時在做“壞的准備”情況下,提醒兩國社會中美關系的重要性。兩國需要這樣的反思和小心翼翼。
中國一定要對美國,也對世界所有不理解或反對我們的人說明白:我們的基本理念是什麼,核心利益是什麼,底線在哪裡。我們追求和平發展,但在什麼樣的條件下我們會不惜放棄和平。外界對這一切越清楚,我們卷入麻煩的可能性就越小。
希拉裡一直試圖在南海和東海挑戰中國正當及核心利益,但她懂面對中國維護國家利益的堅定決心時,美國需要選擇對它最有利的反應。這就夠了。所以說,中國要做到不讓美國對我們的決心產生懷疑,以及其他誤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