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凱：要學西方的不是制度而是自信

兩會落幕，新一屆中國領導人表示，要實現“中國夢”，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絕不照搬西方政治制度模式”——這是中國自信的再一次宣示。

在漢語互聯網世界裡，向來是很不乏“娛樂精神”的。然而，一旦涉及到有關中國制度、中國道路，我們也經常能看到兩種“帽子”飛來飛去。這兩頂帽子，一個叫“五毛黨”，一個叫“美分黨”。前者常常被認為是替中國政府辯護，后者則習慣批評中國這不好那不好，向往以美國為代表的自由民主政體。

實事求是地說，中國這麼大，人又這麼多，你要說想法上沒有分歧，那也不可能。但是，想求最大公約數，想尋找共識，靠毫無技術含量的相互扣帽子，不成。你給對方扣個帽子，好像自己在道德上就優勝了，好像就証明了自己智商比對方高，這無非也是網絡時代的“精神勝利法”。

比如有些人，明明黃皮膚、黑眼珠、在中國領工資，卻總是自以為不乏幽默感地把祖國稱為“貴國”，舉凡“貴國”東西，從空氣、房價到食品、官員，都在他鄙視之列。客觀地說，他們看到了問題，中國確實存在很多需要解決的問題。但是，這種新時代的“假洋鬼子”，第一，做派矯情讓人生厭﹔第二，邏輯幼稚讓人好笑。

他們往往自認為很“新派”，自由民主人權的十八般武藝樣樣都會點，其實骨子裡還是挺“老派”的，不就是“外國月亮圓”換了個版本麼？要是多讀幾本書，還可以來點更書卷味兒的，比如“歷史終結論”——人類文明的探索，到西方資本主義就達到了頂峰，再沒有比這還文明的社會類型了——所以，“人間正道”已經擺在了面前，各國都拿文明世界的主要指標衡量一下自己，比如有沒有以政黨議會制為形式的政治民主，有沒有完全自由的市場經濟。如果有，恭喜你成為文明世界的一員，且不管你那裡是不是腐敗叢生、戰火紛飛﹔如果沒有，那最好來點“鮮花革命”之類的，哪怕你發展得不錯，那也對不起，“還不夠文明”。

“外國月亮圓”派向來是不負責介紹和解釋“月有陰晴圓缺”這事的。比如“華爾街運動”、“99%對1%”，比如“歐債危機”、“美債危機”，比如奉行新自由主義之后墮入困境的拉美、“茉莉花革命”之后陷入動蕩的中東等等。其實，在全球化的歷史大潮中，盡管西方站在世界分工結構的頂端，一邊標榜著創新，一邊享受著全球的廉價資源，但面臨的問題並不少，包括“歷史終結論”的發明人福山也在反思修正自己的看法。而在中國，之所以有許多人把西方模式作為中國的方法，無非是對“文明世界”的不文明現象視而不見，或者更矯情一點——咱想要人家那“富人的煩惱”，還不夠資格呢。

西方有很多值得中國學習的地方，最值得學習的倒不是他們的制度和道路，而是他們的自信，制度自信和道路自信。中國這些年來的發展速度、穩健程度、改革力度，需要很好的總結，這種總結不能是拿西方標准去演繹，而是從自己的實踐裡去歸納，正面的經驗、反面的教訓，才可能成為未來前進的有效參考。

如果始終擺脫不了西方標准，那麼中國無論怎麼發展，最終結論無非還是老生常談的那一句——中國是西方道路上不算成功的追隨者。這和建立真正的道路自信、制度自信、理論自信，可以說是南轅北轍了。（楊凱）

（作者為人民日報海外版記者、海外網特約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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