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23日11:13 来源:《环球时报》 手机看新闻
孙培松
日本极右势力的发难,并不像媒体评论中习惯性的说法,即那是其国内选举政治的附带效应或政治派别为自身利益而进行的炒作,实际上它是日本社会受那些“思国深切”的战略家的引导,对亚太即将展开的新格局做出的回应。
当下所谓的亚洲兴起,并不包括日本再次复兴,日本有种种日益加深的问题:领导人不断变换使国家无法获得稳定的政治能力,经济停滞不前,失业率不断上升,社会老龄化,发达国家中最高的自杀率和最高的公共债务。和中韩等日益繁荣的亚洲国家相比,日本的衰落清晰可见。这使越来越多的日本人由于看不到前景而放弃战后政治传统,进而向后退并接受极端民族主义思潮:把日本的弊病归之于国外,暗示军国主义的历史价值,否认二战罪行,刺激领土争端。右翼化已成为日本的社会性病症。
民族主义一向被视为日本兴国的基础。“明治维新”是日本近代民族主义的开端,如果日本不是由此先于亚洲其他国家成功培育出民族主义,就不会例外地成为亚洲19世纪的强国。但当日本再次面临历史性转折时,希望重新回头求助于民族主义的做法,却是和世界进步的方向相背离的。
强调现实主义,追求力量均衡,认为国家是自助的体系,须独自或结盟保证安全,这些存在于早期国家体系中的西方原则,正是军备竞赛和战争的根由。追求它,和平主义思潮就会远离日本而去。经过残酷战争洗礼的日本尚未在思想上找对未来的方向。
石原慎太郎是一个有思想但极端民族主义的战略家,同时也是国际政治领域的阴谋家。对他那样的人来说,任何使日本处于次席的国际秩序都是不能接受的。在《日本可以说不》中,他希望日本在美苏争霸中出头。今天,他又希望通过中日领土争端促进中美军事对抗。因为若能以此根本性地削弱中美,日本就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日本极右民族主义是中美日三方都需加以警惕的。
日本著名思想家新渡户稻造在《武士道》一书中写道:“无论是知性的日本,还是道德的日本,都是武士道直接或间接塑造出来的。”而今,舍身对敌,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武士精神仍然是日本道德思想的源头,也是极右思潮文化上的依托。武士道的生养者封建制度虽然消失了,但武士思想依然像将残的烛火徘徊在某些人的内心,它已无法为日本照亮前程,整个民族转身向后的追求终究是没有出路的。
日本是个岛国,没有战略纵深,在核时代密集的工业和人口极易被摧毁。虽然日本在很长时间内处于第二经济大国的位置,但心理上一直是一个小国,忧虑地震,忧虑资源,忧虑战争。日本的前途应该在共同安全的前提下和亚洲大陆联系在一起,而不能一直以一个政治奴仆的身份依赖区域外的大国。日本需要自立,中国应该帮助它具备这种精神。▲(作者是江苏连云港发展研究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