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鲁迅被“圣人”国度的风雅之辈视为畸类,其来自官场的“捧杀”与来自民间的“棒杀”的运命似是生来注定的。 |
随着鲁迅曾经拒绝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史实发现,随着日前鲁迅文化基金会的成立,围绕鲁迅的话题,再度引发了人们的注意。爱鲁迅的人也好,恨鲁迅的人也罢,鲁迅如同中国文坛乃至社会上空的一片云彩,一直日新日又新地引发着人们的关注,从不曾“挥手自兹去”。
面对这样一位傲然屹立于上世纪初中国新文化史上的巨人,说鲁迅偏执、世故、长于破坏而不善于建设成为一唱百和的恭维声中突起的异军。这责难,在鲁迅的生前就不曾少过。在他去世后的半个多世纪中,更成为虚荣者沽名钓誉的捷径、愚顽辈顾左右而言他的托辞。用鲁迅先生的话说无非是中国人的劣根作怪——容得外来的皇帝,却容不得自己的英雄;或拥戴本族的皇帝,竟不惜做其麾下的奴仆。宋《邵氏纪闻》有言,“大凡小辈,各务身谋,谁思国计?”而中国数千年竟是养就了一班以炎黄子孙自诩的“小辈”,这些龙凤产出的怪胎难以正视自己群体中英雄的诞生。他们说“圣人不滞于物,见可行而进,知难而退,理有变通,情无拘执”(《邵氏纪闻》),言外之意是鲁迅这类战士显然不够“圣人”,因为他滞于物,见当行而进,不知难而退,理不变通,情多拘执。鲁迅被“圣人”国度的风雅之辈视为畸类,其来自官场的“捧杀”与来自民间的“棒杀”的运命似是生来注定的。
可笔者却从鲁迅的文中,明明看出了他的不偏狭、不世故与能建设。他的文章不驯,却悉发秋毫并及于舆薪,血刃国民争以奴进的劣性,标榜了他的慈悲与觉悟,体现出他的对国民思想麻痹、落后、自大的愤激与救民以智识的热忱。为此,他以不屈的前行锻造中华民族赖以生存进而富强的民主、科学禀赋。且不提鲁迅在现代小说、诗歌、散文创作等方面的超拔建树,仅其文章对国人劣根性的剖析和鞭掊,话语是冷的,字里行间却充斥着对世界、对大众的爱怜,满载了睿智与热烈。
此时,在鲁迅再度纳入人们的视野之中时,笔者惟愿在茫茫的尘世中,在众说的纷纭里,让人们真正地走进鲁迅先生的作品之中,多读几字、多读几行、多读几页,在阅读之中,发现鲁迅先生的本来面目。他只是一个瘦瘦的中国味道十足的学者,他在不高大中高大,在凡俗中伟岸。不仅仅看到鲁迅说“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宽恕”,更看到他在何时说、何地说、对谁说、为何说。
其实,“一个都不宽恕”的鲁迅何须“宽恕”,笔者只是期望人们对这位生活在半个多世纪前的老人更少曲解,因而对自我的人生、对纷繁的世界更少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