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9-11 08:51:30|来源:京华时报|字号:
摘要:历史的桥梁或许只有一座,这些学人架起的桥梁却通向不同的世界。事不避难,义不逃责,秉承勉诫,砥砺前行,这也是我们对汤一介先生最好的纪念和传承。 |
第30个教师节前夜,汤一介先生走了,走得太匆忙,他念兹在兹的《儒藏》都还没编完。
每一位学人之所以值得尊敬,乃在于他是以自身为桥梁,而非目的。汤一介先生也不例外。在“汤用彤学术讲座”上,汤一介先生曾经引述“北宋五子”之一——张载的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语调微微向上,情绪有些激动。不难想象,这也是汤一介先生一生所耕耘和追求的,“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所以,他才会在魏晋研究之后,转入儒学;才会在步入耄耋之年,挑起千钧重担——编撰《儒藏》。
学人们的离去,总是会如重锤敲打我们的灵魂,马哲的黄楠森先生、伦理学的周辅城先生、中哲的朱伯崑先生……这一串的名单很长。或许,我们许多人并不了解这些人,毕竟他们都是哲学学人,有着自己的专业壁垒。但是我们能铭记的,是他们在专业领域的默默坚守。曾经有人说:“一切深井所体验的是缓慢,要知道落到它井底的是什么,深井必须等待很久。”其实,学问之道也如此,需要用一生的岁月来栽种路上的风景。
正因此,这串长长的名单带来的,更如一次洗礼,让我们在其精神遗光的照耀下砥砺前行。正如黑格尔笔下的“不死鸟”,学人们早已为自己预备了“火葬”的柴堆,但在那劫灰余烬下的,会是新鲜活泼的新生命。这就是传承。
当然,传承并不那么容易,新鲜的生命并不会在火烬中自动破壳而出,它需要“后来者”的前赴后继。传承,可以沿着他们的路继续前行,秉承他们的研究衣钵;也可以承其精神,点燃自己路上的灯火。前者,仍然只是少数人的事业;后者,却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
或许,这也是他们所希望的。历史的桥梁或许只有一座,这些学人架起的桥梁却通向不同的世界。“去看那些看不见的事物,去听那些听不到的声音,把灵魂呈现给不存在的东西吧。”汤一介先生写于20岁时的一首诗,道出了学者的自觉和胸襟:为更多的“后生”架起不同的桥梁,以己为桥,引身为路。
还记得4年前硕士入学时,在北大哲学系研究生迎新会上有幸得见汤先生。他的话不多,中气很足,临末了,还用他爷爷汤霖的话勉励初入燕园的这群“后生”:“事不避难,义不逃责,素位而行,随适而安;毋戚戚于功名,毋孜孜于娱乐。”
事不避难,义不逃责,秉承勉诫,砥砺前行,这也是我们对汤一介先生最好的纪念和传承。(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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