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7日，中国与韩国战争受害者及遗属证言研讨会在东京举行。原定参加研讨会的12名中国人的签证申请被日本外务省拒签。在研讨会上，会议主办方理事长藤田高景批评说：“竟然连此前被允许参加研讨会的人的签证都拒签，政府的行为是露骨的言论压制。”
笔者一向以为，日本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家。1995至1996年，笔者在日本留学研究的时候，日本学者井上清撰写的、证明钓鱼岛属于中国的著作《钓鱼岛》可以在日本各大书店公开发售，的确让人感觉到日本是一个开放的国家。安倍执政以后，继续宣称日本是一个民主、自由和法制的国家。但是近年来，日本的言论自由遭到了政府越来越多的钳制，此次拒绝给中国参会者发放签证的事实，就是其中一例。
第二次世界大战当中，日本731细菌部队将细菌用于对中国军队的作战，并残害中国民众，这已经是人所共知的历史事实。受害者的遗属参加日本民间举办的相关学术研讨会，属于典型的学术研究范围，受日本宪法的保护。日本民间人士和机构能够举办这样的会议，并且邀请中国受害者遗属参加，本身表现了日本民间对那场侵略战争的反思。说明日本民众有善良的情怀，希望通过中国受害者遗属的陈述，向日本民众表达历史事实。
然而，安倍政府却对中国相关的参会人拒绝发放签证，并辩解并非出于政治目的，这是明显的掩耳盗铃。其实，自从安倍执政以来，日本政府就一再掩盖历史罪行，把自己打扮成战争的受害者。安倍政府总是在是不是发动了侵略战争这样一个实质性的问题上咬文嚼字，即使在今年8月14日的“安倍谈话”中，在不得不承认发动侵略战争的场合下，也试图通过某种技巧性语言加以掩盖和淡化侵略事实。更不用说拒不承认强征慰安妇的存在，拒不承认侵占邻国领土这些实质性问题了。
那么，日本政府拒绝给中国相关人士签证的性质究竟是什么呢？正像日本民间人士所批评的那样，安倍政府已经把黑手伸向言论自由领域。2013年，日本通过“保密法”，对于泄密的规定十分宽泛，并给予政府较大的裁量权。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就批评道，法案对泄密的定义过于宽泛，且惩罚标准严苛，对于新闻活动和人权保护可能产生副作用。就目前看来，安倍政府尚不敢在国内明目张胆地钳制舆论，不敢限制日本国内民间人士关于战争反省的学术研讨，但是，却通过拒发签证的手段限制中国民间人士的参加。这显然创造了一个变相限制言论自由的恶例。
事实上，外国人到日本去叙述战争受害的历史，本身就属于弱势。日本外务省通过拒发签证的手段，更是让这些弱势的外国人群体求告无门。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安倍所宣扬的民主、自由、法制和公正的社会原则，已经遭到了日本政府的肆意践踏。
（周永生，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教授、博导，海外网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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