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菲律宾当地媒体5月10日报道，菲律宾总统候选人、达沃市长杜特尔特确认胜选，大胜第二名的对手584万票。
这个被路透社称为“菲律宾版特朗普”的杜特尔特何以赢得菲律宾第十六届总统选举？最主要是因为民众对现政府的不满，想换个政党试试“运气”。来自菲律宾自由党的阿基诺三世在执政时期，虽然让经济获得了较快发展，但由于政府在国家财富上分配不均，惩治腐败未取得明显成效，加上国家人口增长太快，消耗了经济发展所创造的红利，民众并没有切实的感受。
同时，杜特尔特的参选技巧也很高明，懂得吸引选民的注意力，因此保持着相当高的支持度。副总统比奈虽然在选情上曾一度领先，但遭到关于贪腐的指控，尽管最终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还是未能扭转一蹶不振的颓势。相比之下，以赢得选举结果为导向的杜特尔特虽然经常说一些“惊人”之语，但更多的还是迎合选民，让民众记住自己，最终将选票投给自己。
值得注意的是，来自当前执政党的莱妮·罗布蕾多最终赢得选举，为现政府赢得了一些颜面，并为下届政府延续当前内外政策提供了较强的支撑，成为最可能接替杜特尔特的人选。可以想见，杜特尔特虽然强势，但一定会受到很多掣肘，要想按照自己的意志决定一切，还是不可能的。
在外交政策方面，杜特尔特既表现出一定的民族主义，也展现出相当强的灵活性和开放性，让国际社会都捉摸不透、无所适从。具体来看，因为个人对美国的不满，杜特尔特对美国并不友好，甚至有些强硬。然而，美菲关系具有相当牢固的基础，杜特尔特将美国撵走的可能性不大，如果能降低其军事针对中国的调门，缓解地区局势的持续性紧张，就相当不错了。
在对华关系上，杜特尔特释放的信息相当混乱，特别是在南海问题上的态度，具有明显的分裂特征。他一方面提出仲裁和诉诸武力都无助于解决问题，愿意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另一方面也设置双方谈判的前提，要求中国必须承认菲律宾对黄岩岛的主权，菲律宾渔民可以到黄岩岛捕鱼，甚至扬言要将旗帜插到中国岛礁上，宣称是菲律宾的。可以说，杜特尔特并不深度了解南海问题的来龙去脉和实质，只是凭感觉提出一些政策主张，至于其在执政后会如何处理南海问题，仍有待观察。
按照正常的程序，杜特尔特应该在今年6月底才能正式主政。届时，常设仲裁法院的裁决结果可能已经宣布。如果杜特尔特真的认识到仲裁无助于解决问题，就应回归到仲裁之前的菲律宾对华政策。杜特尔特领导的新政府不以任何条件为前提，与中国就领土主权和海洋管辖权争议开展外交谈判，才是真正的问题解决之道。
对中国而言，除了按照既定的政策，更多应维持与菲律宾政治、经济和社会文化关系基本稳定的大局，在南海问题上坚持“双规思路”的管理路径，继续进行岛礁建设，同时敦促菲律宾不要在南海问题上主动采取对抗性行动。缓和与解决南海问题，突破当前僵局，促进中菲关系的主动权在菲律宾一方，还要看其能否冷静、客观、务实地处理这些问题。
同时，菲律宾在2017年将担任东盟轮值主席国，更有机会利用东盟实现自己的战略目标。对此，中国需要及早与菲律宾新政府做好沟通工作，妥善处理好南海问题，至少将其冷却或沉淀下来，防止南海问题再次成为地区热点，引发地区局势紧张。这样的结果，对中国和菲律宾，以及地区局势来说，都是非常有利的。
（周士新，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外交政策研究所大国外交室主任，海外网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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