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访日会见安倍晋三（图源：东方网）
10月底，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对日本进行了访问。在日期间，与日本外相岸田文雄和首相举行了工作会晤和首脑会谈，并发表了《日菲联合声明》。
自杜特尔特今年6月上台以来，由于其对美国的系列批评言论，引起美菲关系的紧张，并出现不可预见的发展趋势，影响美菲关系进程。同时，杜特尔特于10月首次访华。期间，中菲两国首脑就共同推动中菲致力于和平与发展的战略性合作关系达成广泛共识，尤其在南海问题上采取了搁置争议，共同协商解决的立场，使美日等国产生忧虑和担心。
在此背景下，作为美国的“忠实盟友”，日本试图进一步确认美菲关系，了解菲律宾对南海问题的政策意图，所以，在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访问期间特别关注上述事项，以发挥日本在改善和确认美菲关系中的协调作用，挽留菲律宾在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中的地位和作用，提升和补强日菲关系，并为今后持续地干涉南海问题找到理由和口实。
那么，杜特尔特访日效果如何，双方实现了各自的愿望和目标了吗？
不可否认，杜特尔特采用了大国外交平衡的新策略，以改变菲律宾阿基诺前政府“亲美疏中”的外交政策，并寻求中日对其的经济发展和改善民生等的援助。例如，对于南海仲裁案，《日菲联合声明》指出，日菲两国首脑认识到不应采取武力威胁或行使武力，应努力依《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联合国宪章》和其他相关国际条约和平解决争端，以及基于规则采取措施的重要性；强调了在南海进行自我控制和非军事化的重要性。为此，两国将依据已达成的系列宣言、共同声明等内容加强合作。
鉴于菲律宾在南海问题、对美关系上的表态，日本采取了持续援助和支持菲律宾的政策和态度，以继续保持日本的经济优势，并使菲律宾在美国亚太平衡战略中继续发挥牵制中国的作用，也为自身干涉南海问题找到理由。
为此，《日菲联合声明》指出，两国首脑对有关借用日本政府开发援助（ODA）向菲律宾提供2艘大型巡视船的互换文书的签署、以及日本已经决定提供10艘巡视艇的后续进展表示欢迎；两国首脑对移交日本海上自卫队的练习机TC-90有关细节以及两国当局间的文件署名表示欢迎。同时，为进一步提升菲律宾在海洋安全保障及防卫合作上的能力，日本将继续培训菲律宾海军，并签署了对菲律宾的借款文件，总金额为213亿8300万日元，用于菲律宾在应对海洋安全能力建设及促进区域农业振兴、确保和平及经济增长等方面。
其实，在杜特尔特访日试图确认日菲关系前，尤其在“南海仲裁案”提起后，两国不仅加强了所谓的援助和合作进程，也提升了外交关系。例如，2015年6月2-5日，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在访问日本时，两国首脑于6月4日签署了《日本与菲律宾为促进关于区域及区域外的和平、安全和成长的共同理念和目标强化战略伙伴关系共同宣言》，共同支持菲律宾的南海立场。
即使在南海仲裁案所谓的最终裁决出台后，日本也发表了要求中国执行裁决的声明。例如，日本外相岸田文雄于2016年7月12日发表了“菲律宾和中国关于南海仲裁案的谈话”。其内容为：“7月12日，仲裁法院作出了菲律宾提起的南海仲裁案的最终裁决；对于海洋争议的解决，日本一贯主张法律支配、不应使用力量及威胁，以及使用和平方法的重要性；依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规定仲裁裁决是最终的，对争端当事国有法律拘束力，当事国应遵守该裁决，作为日本强烈期待当事国依据该裁决和平解决今后的南海争议。”
日本不仅在对外方面为干涉南海问题作了铺垫，在国内层面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主要体现在日本根据《国家安全保障战略》（2013年12月17日）的理念和宗旨，于2014年7月1日在内阁会议上通过了《保全国家存立和保护国民的无缝完善安全保障法制》的决议，并结合《日美防卫合作指针》（2015年4月27日）制定了日本新安保法制（《和平安全法制整备法》，《国际和平支援法》，2016年3月29日生效）。日本新安保法制的制定和实施，为日本进一步干涉南海问题提供了所谓的法律基础和理由。即日本可依据在南海区域发生的事态（武力攻击事态，存立危机事态，重要影响事态，灰色区域事态等），日本国家安全保障会议在认定对日本发生损害及影响的情形下，可派遣自卫队参加各种事态的援助活动。也就是说，日本具备了干涉南海问题的理据及外部条件。
因此，日本干涉南海问题上的外因，尤其是菲律宾和美国的关系如何变化和发展，包括菲律宾能否实现自己的承诺，能否实现平衡外交和持续“天平外交”，能否切实发展经济和改善民生，日菲关系发展及其溢出效果如何等，均存在不确定性，而它们是影响南海问题的重要因素。
总之，南海问题向何处发展，影响如何，亚太局势如何，尤其在美国政局稳定之前，仍存在变数和不可预见性，这是考验多国外交政策的重大问题。
（金永明，上海社会科学院日本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海外网特约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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