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长柯文哲（资料图/“中央社”）
近日，一则台北市长柯文哲以哽咽表情炮轰民进党当局的新闻洗刷了岛内各大媒体。消息传出后，关于柯文哲与民进党的是是非非，再度引发了岛内舆论的热烈讨论。那么，“柯文哲现象”究竟对岛内政坛产生了怎样的影响？以“柯文哲现象”为代表的第三势力，会如旋风般转瞬即逝，还是会落地扎根、生生不息？
柯文哲与民进党“相爱相杀”
民进党对于“柯文哲现象”的出现，心里一直五味杂陈，既爱又恨，既想“借刀杀人”，利用其来打压国民党，又对柯文哲拒不加入民进党且对民进党屡屡出言不逊表示高度不满。2014年选举时如此，现在更是如此。更重要的是，柯文哲在许多议题上对民进党构成了巨大的压力。
如在两岸议题上，柯文哲虽然“墨绿”起底，却本着务实的精神，明确提出“一个中国不是问题”，“两岸一家亲”等多个表述，也直接推动了“双城论坛”的继续举行。如此一来，岛内民众普遍质疑：为何曾经具有如此深绿背景的柯文哲都能够识时务、调政策，而加入民进党只有10多年时间的蔡英文却不能够放下意识形态的包袱，跳脱“台独党纲”的枷锁，勇敢地去面对两岸现实呢？
对于2018年台北市长选举，民进党内部对于柯文哲更是态度不一，甚至完全相反。民进党基层和中层人士认为，趁着国民党现在依然软弱无力，民进党在下一次台北市长选举中应该毫不犹豫地推出自己的人马，不应该再继续“礼让”柯文哲，让柯坐享其成。但民进党的高层却并不如此认为，对于他们而言，台北市基本盘本来就蓝大于绿，如果民进党再推出自己候选人的话，势必会与柯文哲“鹬蚌相争”，到时候国民党肯定会坐收“渔翁之利”。两相对比，民进党与其“便宜”了老对手国民党，还不如便宜了“同盟军”柯文哲，因而民进党高层普遍也希望能够继续忍让柯文哲，防止国民党在台北市抢夺山头，重返执政。正是由于这种原因，民进党中执会最近通过的“直辖市暨县市长提名特别条例”中，才特别标明“在非执政的县市提名过程中如有特殊情形，将另定方案”。这也被外界视为对柯文哲的“提前放水”，是对柯文哲量身打造、大开方便之门的“柯文哲条款”。
对于蔡英文而言更是如此。如果执意提名民进党候选人参选台北市长选举，最后却是国民党胜选的话，作为民进党主席的蔡英文就负有重大责任，届时有可能会因此被迫辞去党主席。更重要的是，如果柯文哲在2018年地方选举失利后，就有可能提前准备2020年“大选”，直奔“大位”而去，这对目前民意支持度岌岌可危的蔡英文而言，无疑是重大的挑战。而如果现在支持柯文哲继续连任，就等于提前把柯卡死在台北市长的位置上，届时不会再出来挑战蔡英文的权威。
从以上种种迹象来看，2018年台北市长选举中，民进党继续礼让柯文哲，基本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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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势力”是流星还是陨石？
“柯文哲现象”的产生，绝非偶然，而是渊源有自。事实上，长期以来，岛内有很多人早已厌恶了没完没了的蓝绿恶斗，不满贫富差距日益拉大，期待着能够超越蓝绿，在国民党和民进党之外，发展出新的政治力量，以此来弥补两党制的缺陷与不足。
近年来风起云涌的岛内社会运动，如“反核四运动”、“白衫军游行”、“太阳花运动”、“洪仲丘事件大游行”等等，都有意与政党切割，就是想展示打造新型政治力量的意愿和决心。这些社会运动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时代力量”的兴起，“柯文哲现象”延续至今，都是明证。特别是柯文哲“平民化”、“去政党化”的作风，标榜“逼国民党更接近国民，让民进党真正落实民主”的口号，一直深受民众喜爱，这也是他的民意支持度至今还能在高位运行的重要原因之一。
整体判断，“柯文哲现象”的出现，对岛内政坛的发展带来了一股新的力量，既对民进党构成了强大压力，也对国民党带来了许多启示，同时还对许多摩拳擦掌的中间人士送来了新的希望。所以，“柯文哲现象”不会是昙花一现，流星闪过，反而有可能持续发酵，愈演愈烈，成为岛内政治纷争的新常态。在即将到来的2018年台湾“九合一地方选举”中，不但柯文哲本人有望继续连任，而且还会有其他效仿者积极跟进，打着“第三势力”的旗号重走柯文哲的道路。第三势力的生生不息、持续存在，既折射了岛内民众对蓝绿恶斗的厌倦，也反映了他们对于新兴政治力量的期许。
但必须冷静指出的是，受台湾特殊的蓝绿选民结构，政党版图格局以及政治运作生态等多种因素制约，以“柯文哲现象”为代表的“第三势力”要想打破国、民两党模式，前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钟厚涛，中国社科院台湾研究所助理研究员，海外网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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