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日本街头（图源：纽约时报）
当地时间5月13日，日本内阁府公布3月景气动向指数，日本内阁府将日本经济基本情况的判断下调为表示经济衰退可能性很高的“恶化”。这是继2013年1月后时隔6年，日本重要经济指标再度被评估为恶化。
景气动向指数是日本衡量当前经济活动范围最广的指标之一，涵盖工业产出、消费耐用品出货等九项指标。该指数根据一个方程式来评估经济表现，而非由官员、政府统计人员或是政客做出评判，因而更加客观。2019年3月，日本内阁就将1月的经济总体形势评估从“停滞”下调为“呈下行局面”，日本共同社认为，再次下调显示出经济衰退的可能性进一步增大。
外部来看，作为出口导向型经济体，日本经济深受国际经贸紧张形势影响。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当下，面对美国挥舞贸易保护主义大棒的举动，没有经济体能独善其身，日本也不例外。2019年初，日本连续两个月出口负增长，特别是1月份出口数据创26个月来新低。另据日经新闻统计分析显示，由于海外经济放缓给日本出口带来不利影响，包括汽车、机械设备等在内的大幅依赖出口的日本制造业下半财年（2018年10月-2019年3月）的净利润集体下跌22%。
对内来看，人口结构性难题使得日本难以形成强大国内市场。根据日本总务省2018年数据显示，作为主要劳动力的15至64岁“生产年龄人口”占人口总数的59.7%，为历史最低水平。同时，根据2018年日本内阁府公布的《老年社会白皮书》显示：日本社会中65岁以上的人口已达到3515万人，占日本总人口的27.7％。不断庞大的老人群体不仅意味着社会消费力、购买力的下降，同时，也导致政府财政负担连年增长，从而带来日本财政状况日趋恶化，由此陷入“人口老龄化—社会保障缺口增大—财政负担加重”的陷阱。此外，人口负增长的问题还使得日本创新能力下降，社会日益保守化。此类结构性问题难以解决，日本如今潜在经济增长率仅为0.6%-0.8%（发达国家潜在经济增长率约为2%-3%）。
此外，安倍经济学边际效益正在减少。安倍经济学的锦囊中曾装有“三支箭”，分别是货币政策、财政政策和唤起民间投资、进行结构改革。如今，日本央行的货币政策已渐趋极限，大规模的基础货币投放对日元汇率的边际效果愈来愈不显著，货币宽松已成强弩之末；财政政策也呈现出宽松有力、开源不力的局面，因为人口老龄化，社会保障费持续攀升，想要进一步财政宽松又显得捉襟见肘；而唤起民间投资的增长战略大多属于中长期布局，且在执行过程中需要打破固有社会习惯和利益集团的局限，更加困难。在面对外部经济不利局面时，其经济内生的脆弱性又给经济发展雪上加霜。
面对“恶化”的经济发展形势，日本官房长官菅义伟已暗示可能会加经济刺激措施。不过鉴于此前两次在被评估为“恶化”后，经济都出现衰退。此次能否在短期内摆脱低迷仍然是未知数。（海外网评论员 戴尚昀）
（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世界经济所亚太研究中心副研究员蔡亮为本文提供智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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