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路德·金，“反间谍计划”受害者之一（图源：BBC）
俄乌冲突以来，美国屡屡抹黑诬陷中国，甚至声称“中国协助俄罗斯散布虚假信息”。如此倒打一耙，却也并不意外。美国散布虚假信息攻击别国，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从“育婴箱”到“白头盔”，从知更鸟计划到“洗衣粉”事件…… 即便是对本国公民，美国政府同样毫不手软，大行抹黑诋毁之能事，“反间谍计划”（cointelpro，或Counter Intelligence Program）便是其中一项。
“反间谍计划”是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在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开展的一系列秘密和非法活动，名为反间谍，实际上却是针对黑人民权团体、印第安人民权团体、女权主义团体、反越战组织、美国共产党等被FBI视为“激进”的政治团体，使用各种手段进行破坏。
FBI是如何操弄“虚假信息”这件“趁手工具”的呢？以黑人民权团体为例，一份FBI文件显示，“反间谍计划”的目的之一就是透露、扰乱、误导、诋毁或以其他方式抵消黑人民族主义者活动的影响。而其中，他们对黑人民权团体“黑豹党”的所作所为，又最具代表性。据《COINTELPRO文件：FBI对国内异见者秘密战争的材料》一书，FBI当时认为，黑豹党最有可能成为美国黑人解放运动的催化剂。据美国公共电视网（PBS）报道，黑豹党在“反间谍计划”中受到了最大伤害。在“反间谍计划”为扰乱黑人团体而采取的295项记录在案的行动中，有233项是针对黑豹党的。
为了进行抹黑，FBI使用了一招叫“告密者夹克”，即散布虚假信息，声称某位成员是FBI的线人。这样不仅可以破坏此人的声誉，甚至可能威胁到他的人身安全。根据一份参议院报告，在圣地亚哥，警方曾逮捕黑豹党的四名成员及一名领导，后来，四名成员先被释放而领导仍被拘禁，在FBI的授权下，该领导是政府线人的谣言传播开来，声称该领导未被释放是因为他正和警方合作，并还将继续提供情报。“告密者夹克”也曾应用于黑豹党的创始人之一休伊·牛顿，他在博士论文中透露，当他从监狱被释放，FBI在一个星期内伪造了三封信件。在其中一封发给黑豹党纽约办公室的信中，FBI伪装成牛顿的狱友，声称牛顿似乎在和当局合作，他在狱中享受优待，还有许多“可疑”的私人会面，并劝告黑豹党其他成员不要和牛顿有交流。
除了“告密者夹克”，其他的抹黑手段也是花样百出。例如，传播虚假消息以制造党内矛盾，FBI曾授权伪造黑豹党成员签名，将一封信件发送给黑豹党领导人，指控牛顿浪费党的资金购买豪华公寓。而当FBI逮捕了另一名黑豹党领袖安吉拉·戴维斯，他们再次伪造了几封手写信，试图证实牛顿就是幕后黑手。此外，FBI的虚假信息攻击还瞄准了黑豹党开展的公益活动。例如，黑豹党曾开展了一个为黑人社区的儿童免费提供早餐的项目，为了破坏这个项目，FBI秘密获取了一份在黑豹党内被否决的政治宣传漫画，漫画中将警察画成猪的形象。FBI给这幅漫画添加了鼓吹暴力的标题，并以黑豹党的名义印发了几千份，特别是发给那些支持早餐项目的商家，渲染黑豹党的暴力形象，导致许多心存疑虑的商家退出了项目。另据英国《卫报》报道，FBI假托黑豹党的名义，印发了一批童书，内容是黑人杀害白人，就是为了给儿童灌输黑豹党的残暴。美国的主流媒体也成了FBI攻击黑豹党的战场，根据一份参议院报告，FBI鼓励主流媒体报道对黑豹党不利的故事，并限制同情黑豹党的人发表看法。1970年，FBI向9个外地的办公室发送指令，要求他们播放诋毁黑豹党的新闻节目。
对黑豹党的攻击是FBI阻挠黑人民权运动的一个典型例证，FBI也同样迫害了马丁·路德·金。从1963年12月开始，直到1968年被暗杀，马丁·路德·金一直是“反间谍计划”的目标。一名特工作证称：“手段没有限制。我们曾用过相似的技术来对付苏联特工，如今我们又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任何我们盯上的目标。我们不做区别对待。” 据美国国家公共电台报道，随着马丁·路德·金的名气越来越大，联邦调查局诋毁他的活动也越来越多。据《卫报》2019年报道，一名美国历史学家根据FBI当年监听马丁·路德·金时留下的纸条，声称马丁·路德·金的好友在他面前强奸一名女性，而他只是看着，笑了笑，并给这个好友提出建议。许多学者抨击这名历史学家使用的证据“不负责任”，《华盛顿邮报》报道称，这条FBI的记录发生当时，联邦调查局正在进行长达数年的虚假宣传活动，以破坏马丁·路德·金的地位，并一度怂恿他自杀。
“反间谍计划”绵延日久，终结颇有戏剧性。据《华盛顿邮报》报道，1971年，一伙人溜进FBI大楼偷出大批文件，其中就包括“反间谍计划”。随着这批文件被陆续寄送给媒体，真相终于大白天下。
据《卫报》报道，美国政府为“反间谍计划”花费了大约 1 亿美元。《华盛顿邮报》引述一名调查“反间谍计划”的资深记者卡尔·斯特恩的话称，FBI的监视和骚扰毁掉了无数人的生命。另一名记者贝蒂·梅兹格表示，由于FBI特工作伪证，许多黑人被诬告入狱。
耗费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造成了如此多悲剧，美国政府大搞虚假信息运动留下的是洗不白的恶名。拜登政府日前宣布成立“虚假信息治理委员会”，声称用以打击和反驳有关美国国土安全的错误信息。消息一出，立刻招致批评声一片。当地时间5月4日，美国共和党参议员兰德·保罗在国会听证会上当着国土安全部部长马约卡斯的面直言：“你知道谁是世界历史上最大的虚假信息传播者吗？美国政府。”
（文/何所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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