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4月27日在波兰首都华沙拍摄的一个天然气站。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4月27日发表声明，宣布自当日起暂停向保加利亚和波兰供应天然气。新华社记者周楠摄
在天然气价格持续波动，以及俄罗斯再次削减“北溪-1”输气管道输气量至设计产能20%的情况下，陷入“冬季用气焦虑”的欧洲被迫“团结起来”。然而，无论欧洲政客们如何粉饰他们“团结一致”释放的信号，都很难解决迫在眉睫的现实问题：欧盟政客其乐融融的团结，很可能无法为欧洲民众抵御凛冬的严寒。
当地时间7月26日，欧盟成员国达成政治共识，同意采取措施“自愿”将今年冬天的天然气消费量压减15%，以共同应对天然气短缺问题。对“缺油少气”的欧盟国家来说，这份共识的政治意义远远大于实际效果。由于欧洲国家对俄罗斯能源的依赖度并不一致，过去几个月来，欧盟内部在对待俄罗斯能源产品的问题上一直争吵不断，在欧盟禁运俄罗斯煤炭和原油之后，俄罗斯天然气自然也被推上风口浪尖。德国副总理哈贝克称，协议“向俄罗斯发出了一个强烈的信号：欧洲不会分裂或被勒索”。美国政治新闻网站Politico则将这份协议称为“布鲁塞尔技术官僚迄今为止影响最大的攫取权力的尝试。”但这份协议并没有像政治家们宣扬的那样真正团结欧洲。事实上，自7月20日欧盟委员会发布相关配给协议以来，欧盟内部的争吵就从未停止过，匈牙利、葡萄牙、西班牙以及希腊等国均对该方案持反对态度，匈牙利更是在26日的投票中投下了唯一一张反对票。
而这个“省气计划”到底能起到多大作用也令欧洲人担忧。根据相关计划，从今年8月到明年3月期间，欧盟成员国将“自愿削减”约450亿立方米的天然气用量，这约等于欧盟2016年至2021年同期的平均消费量的15%。同时，一旦出现有关能源供应安全的“警报”，减少天然气用量将成为“强制要求”。不过，Politico刊文称，如果各国都利用了协议中的豁免条款，欧洲国家大概只会节省10%、约300亿立方米的天然气用量，而这将令欧洲在面对严寒时显得捉襟见肘。该网站援引标准普尔全球普氏欧洲、中东和非洲天然气分析经历詹姆斯·哈克斯普特的话称，节省300亿立方米天然气“差不多”可以让欧洲在没有俄罗斯天然气的情况下度过冬季，“但它没有为低于正常温度或非俄罗斯供应中断留下空间。”匈牙利外长西雅尔当天表示，该协议是“不合理、无意义、无法实施和有害的”，“欧盟这样完全是胡闹。”
“自愿省气”是欧盟在当前能源紧缺、通胀高企、经济停滞等多重困难叠加之下的无奈之选，也是欧洲追随美国对俄罗斯挥舞制裁大棒后不得不吞下的苦果。自俄乌冲突爆发以来，欧盟追随美国对俄罗斯实施制裁，就一直被质疑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过去几个月，欧元区国家通胀率不断创下新高。欧盟统计局7月1日公布的数据显示，6月欧元区通胀率按年率计算达到8.6%，高于5月份的8.1%，再创历史新高。欧盟主要经济体德国6月通胀率为8.2%，法国为6.5%，意大利为8.5%，西班牙为10%，均处于高位。此外，波罗的海三国通胀率高达20%左右。而由于7月欧洲遭遇热浪袭击，欧洲国家电价飙升，7月的通胀数据恐怕将更令人咋舌。
同时，俄乌冲突之下，市场对欧洲经济长期前景担忧加剧、信息不足，再加上美联储为应对美国通胀连续加息的负面效应外溢，年初至今，欧元对美元汇率已下跌超10%，日前更是一度跌破1比1关口，创下近20年最低纪录。跟随美国指挥棒起舞的欧洲国家，不但陷入了能源紧缺、通胀高企的泥潭，还被美国利用金融工具“割了韭菜”，彻底掉进了“美国拱火、欧洲埋单”的大坑里。
事实上，从长远来看，随着欧盟各国的绿色能源政策逐渐实施和推行，欧洲对俄罗斯能源的依赖度也将逐渐降低；但从短期来看，在俄乌冲突持续、欧盟对俄制裁不会放松的情况下，如何让各国民众安稳地度过这个冬天已然成为欧盟各国的头等大事，一些欧洲国家已经顾不得已经做出的减排承诺，开始恢复使用煤炭等能源。从这个角度来说，“省气计划”可能也是欧洲实施“自救”、重新掌握能源主权的一次尝试。
无论如何，在俄乌冲突爆发后，战争经济及其全面后果终于降临欧洲。欧盟若仍坚持盲目追随美国，可能就不得不为这场美国挑起的地缘冲突付出更多“真金白银”。（聂舒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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