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2022年全年，美国仅有12天没有报告警察杀人事件。（美国“警察暴力地图”网站截图）
新年伊始，美国警方滥用权力和执法过程中存在种族歧视的问题再度引发关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官方设立的“种族与身份貌相咨询委员会”1月3日发布年度报告称，加州执法机构长期存在种族歧视，2021年执法人员对“判断为非洲裔”人员拦查搜身和使用武力的几率两倍于白人。在非洲裔青年弗洛伊德遭白人警察跪杀两年多后，美国警察滥用执法权、暴力执法和种族歧视的痼疾仍然难解。
报告数据凸显了加州警方在执法中的随意性和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问题。报告称，执法部门通常会采用被称为“借口截停”的方式进行执法，这种方式本意是以轻度违法行为为由对犯罪嫌疑人进行拦截，以对其进行调查或搜查。但在实际执法过程中，这种执法手段往往被警方滥用。报告指出，2019年加州警方在“没有采取执法行动或发现违禁品的情况下进行交通拦截”的总时长达到了8万小时，而其中“有2.8万小时花在了执行非移动违规行为上”，“这些违规行为更有可能是（警方滥权）的借口”，而这些“巧立名目”的拦截行动往往“没有缴获违禁品或武器”。2022年由非政府组织“加州催化剂”和南加州美国公民自由联盟发布的报告也呼应了这种说法，研究人员在报告中指出，警方“把80%到90%的时间花在由警察发起的拦截上，而不是（回应）安全需求”。
比浪费时间、资金与警方资源更令人愤怒的是，警方在实施“借口截停”行为的过程中暴露出严重的种族歧视问题。调查人员发现，相对于白人，有色族裔明显遭遇了警方的差别对待。2021年加州执法部门实施了超过310万次拦截行为，其中42%的被拦截者是拉丁裔，31%为白人，15%是非洲裔，而在加州的人口构成中，西班牙裔占36%，白人占35%，非洲裔仅占6%。而在被拦停后的进一步行动中，种族差异更加明显。数据显示，执法部门对黑人的搜身率是白人的2.2倍，对15至17岁黑人青年的搜身率几乎是白人青少年的6倍。拉丁裔居民被拦下并遭受武力的比率是白人的1.4倍，拉丁裔青年被搜查的比率几乎是白人青年的4倍。这些数据都表明，加州警方在执法过程中不但滥用权力，还表现出了明显的种族主义倾向。
加州的情况只是美国国内警方滥用权力和种族歧视的缩影。尽管弗洛伊德案在美国引发了大规模的“黑人的命也是命”抗议浪潮，但两年多来，美国系统性的警察暴力和种族歧视问题并未得到解决。从某种角度来说，种族主义和暴力执法本就是与美国警察部门伴生的顽疾。美国警察部门最早可以追溯到殖民时代，当时美国很多地区、特别是南方各殖民地的治安队，最重要的功能是抓捕逃亡的黑人奴隶和镇压奴隶起义。尽管美国在南北战争后废除了奴隶制，但南方各个前蓄奴州的警察队伍不但不尊重黑人的权利，反而成为种族主义者们用“合法”手段限制黑人权利的工具。2020年6月美国蒙莫斯大学的民意调查显示，大多数美国人认为，警察更有可能对黑人施加过度暴力；其中87%的黑人认为，自己的种族比白人更有可能遭受警察的过度暴力，与2016年的77%相比有所上升。
美国警方也早已成为司法程序中的“特权阶级”。美国最高法院曾多次确认，只要没有证据表明包括警察在内的政府官员知法犯法、故意违宪，那么在他们履行职责时“无意”违法能免于民事诉讼。这实际上给警察在执法中滥用暴力开了“绿灯”：英国《金融时报》曾援引美国鲍林格林州立大学刑事学家菲利普·斯汀森的统计称，在2005年以来的数千起警察枪杀案中，不到140名警察被控谋杀或过失杀人，其中仅7名警察最终以谋杀定罪。与之相对应的，则是美国“警察暴力地图”网站的数据显示，2022年美国共有1176人被警察杀害，其中24%是非洲裔，而非洲裔仅占全美人口的13%。
对种族歧视这一深植于美国历史与现实的痼疾，美国是时候拿出刮骨疗毒的勇气了。（聂舒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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