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众议院议长麦卡锡（资料图）
美国政治“宫斗剧”又上新了。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等多家美媒9月14日报道称，美国总统拜登此前一天在弗吉尼亚州一场竞选集会上表示，国会众议院议长麦卡锡宣布启动针对他的弹劾调查“是因为他们想要关闭政府”。三年半内两位总统遭遇三次弹劾调查，再次表明美国政党政治和美式民主正陷入“最糟糕的极端政治”之中。
牵涉国会预算之争
拜登表示，他“不太清楚共和党这么做的理由，但是他们好像就只是想弹劾我”，“从我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理由就是他们想要让政府关门”。英国《卫报》称，一些共和党人在党内谈判中将启动弹劾调查作为支持临时拨款法案、避免政府在10月1日关门的政治筹码。《纽约时报》报道说，麦卡锡在没有众议院正式投票的情况下单方面宣布启动弹劾调查，使共和党对拜登的调查与正困扰国会的预算之争交织在一起，“这似乎是为了平息共和党内部极端保守派批评人士正在酝酿的‘叛乱’”。
这是拜登在麦卡锡宣布相关消息之后首次公开发表意见。不过，在过去几个月里，他已经多次隐晦承认可能遭共和党人弹劾的可能性，并暗示这是共和党想要分散人们对经济改善的注意力。他早前在缅因州一家制造工厂出席活动时就表示：“现在通胀率正在下降，共和党人可能不得不找别的理由来批评我。也许他们会决定弹劾我。”
9月13日，在白宫举行的一场以癌症治疗为主题的活动上，拜登并没有回答相关提问。CNN援引不具名的知情人士的话称，白宫这样做的出发点是“确保他们能够从沟通的角度合法地回答一切问题”，“同时让拜登和副总统·哈里斯保持在争论之外，并专注于管理和沟通国内议程”。
保守派加大施压
美媒普遍认为，麦卡锡之所以在12日仓促宣布启动弹劾调查，最主要的原因是受到了来自党内强硬派的巨大压力。11日晚，经常批评麦卡锡的佛罗里达州众议员、共和党人马特·盖茨表示，他将在众议院发表演讲，攻击麦卡锡，并为共和党启动罢免麦卡锡议长职务的程序提供理由。《纽约时报》称，盖茨的表态令麦卡锡意识到自己可能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他一方面需要极力安抚党内保守派，另一方面又要与民主党控制的参议院和白宫就开支问题达成和解，以避免极具政治风险的政府关门。
美国广播公司（ABC）称，在麦卡锡的算计中，这可能对他意味着双赢。不过，现实恐怕很难如他所意：盖茨12日重申了他要更换党内领导层的威胁，称麦卡锡违背了他为赢得议长职位而对党内右翼议员做出的承诺。同时，尽管他想利用发起弹劾调查换取党内保守派的妥协，但似乎收效甚微，国会众议院13日仍未能通过新财年的国防开支法案。
民主党参议员克里斯·库恩斯在接受英国广播公司（BBC）采访时表示，麦卡锡已经“被共和党中最极端的分子扣为人质”。曾领导首次弹劾特朗普的加利福尼亚州众议员、民主党人亚当·希夫则对美国公共广播公司表示，麦卡锡单方面宣布启动弹劾调查等于“承认他在国会共和党党团中缺乏推动议事进程的支持”。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共和党前国会和白宫高级官员在接受英国《金融时报》采访时称，“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麦卡锡议长不得不这么做。”
政治极化再加剧
麦卡锡称，发起调查是因为拜登家族“有腐败文化”，可能存在滥用权力、妨碍司法和腐败等，但目前绝大部分司法和政治调查的对象都不是拜登本人，而是他的儿子亨特·拜登。然而问题是，共和党并没拿出多少将拜登卷入其中的“实锤”。密苏里大学法学院名誉教授、弹劾专家弗兰克·鲍曼表示，“在过去的每起弹劾案中，在众议院采取任何行动之前，总统不当行为的大量证据已经出现”，“但这一次共和党什么都没有，（他们手头的证据）是零”。
《金融时报》称，在民主党人和大部分温和派共和党人看来，共和党强硬派发起对拜登弹劾调查的理由，恐怕是有史以来针对现任总统最弱的一次，但这并不妨碍共和党人将弹劾作为攻击拜登和民主党、并以此影响2024年总统选举的武器。普林斯顿大学政治史教授朱利安·泽利泽表示，对拜登来说，弹劾本身“可能会损害他，这才是重点”。白宫发言人伊恩·萨姆斯批评共和党人启动弹劾调查是“最糟糕的极端政治”。
这很可能制造出美国政治历史上的又一个“奇景”：一名曾被两次弹劾，现在又被四次刑事起诉的共和党前总统，与一名被国会众议院弹劾的现总统将在2024年争夺白宫“宝座”。弹劾本是美国“三权分立”体制中“最后的宪法救济手段”，现在却变成两党互相抹黑、打击报复的政治工具，弹劾总统的门槛越来越低。《华盛顿邮报》无奈地写道：“在美国，尽管共同立场越来越难寻，但在一个问题上，许多美国人的看法出奇一致：美国的政治体系已经崩溃。”（文/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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