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莫言說,“用嘴說出的話隨風而散,用筆寫出的話永不磨滅”,其實,真正永不磨滅的是行動。我們能理解常人的不同立場,但文化巨 人的鑄就,最終還是取決於其鮮明的行動選擇。 |
作為文化名人的莫言,注定了要作為文化符號或文化寓言,長期承載各種評論或批評。接受這一現狀,也正契合了莫言自己強調的多元寬容立場。
北京時間12月8日凌晨,身穿中山裝的莫言,在瑞典文學院,以“講故事的人”為題,以其一以貫之的風格,向全世界講述了他的中國故事。這個故事既有歷史也有現實,既有對人性和苦難的闡述,也有針對近來種種質疑之聲的回應。
對於一位強調“敘述就是一切”、善於講故事的作家,莫言演講中關於“偉大的母親”的故事,盡管感人,卻不是最重要的。因為我們已經擁有很多同類的故事,而且 這並不是獲得諾貝爾獎的必然條件。意味深長的倒是他最后講到的3個故事——哭的故事,英勇斗士和扔草帽的故事。
需要重視和重申的 是,偉大的小說從來不僅僅是故事。正如世界上有那麼多會講故事的專業作家和民間藝人,但獲獎的畢竟為數不多。莫言很清楚其中的區別,正如他在演講中所言, “小說家在寫作時,必須站在人的立場上”。何謂“人的立場”,是沒有展開的空白,但他用故事的方式,用自己對多元寬容、平等相對和模糊性等的理解,做了填 空。這是他的立場,也是米蘭·昆德拉、納博科夫、巴赫金等作家學者看待小說以及社會的立場。正是基於這種立場,作家們構筑了一個包納並最終超越政治的文學世界。
把這種對小說的理解擴大到我們對現實的理解,包括對莫言的批評,也許正是莫言所希望的,也是正確的。公正地看,莫言的獲獎滿 足了國人的諾獎情結,提升了當代文學的地位及國人的文學自信。但從另一個角度講,能向嘲弄其相貌的人道歉的莫言,也理應能理解“我感到這個被爭議的對象, 是一個與我毫不相關的人”這一現象。“眾聲喧嘩”本是大眾文化社會的文化現象之一。作為文化名人的莫言,注定了要作為文化符號或者文化寓言,長期承載各種 評論或批評。接受這一現狀,也正契合了莫言自己強調的多元寬容立場。
莫言演講的故事以“真理和正義”收結,這讓我們聯想到也獲過諾 貝爾獎的愛因斯坦。作為鮑曼等所言的“超越對自己的職業或藝術流派的偏愛和專注,關注真理、正義和時代趣味這些全球性問題”的“知識分子”文化符號,愛因斯坦獲得了世人永恆的尊敬。莫言說,“用嘴說出的話隨風而散,用筆寫出的話永不磨滅”,其實,真正永不磨滅的是行動。我們能理解常人的不同立場,但文化巨 人的鑄就,最終還是取決於其鮮明的行動選擇。莫言說,在今后的歲月裡,他將繼續講他的故事,我們對此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