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瑜：《廚子戲子痞子》在話劇式風格裡眩暈

這是一部帶著“痞性”的電影。

《廚子戲子痞子》。它並不按常規出牌，先前讓你覺得表演痕跡過於濃重的廚子、戲子、痞子相繼出場，再加上一個“瘋婆子”式的老板娘，各種夸張的表情，會讓你覺得這個世界也太混亂了，會讓你覺得原來電影還可以這麼玩兒。

你得承認，好多人並不習慣電影去這麼拍。至少是我，也可能是過夜的酒還沒完全清醒，在電影院的黑暗中，我甚至覺得有那麼一絲眩暈。但電影回溯式的表達方式，很快就告訴你，原來看上去每一個人都不正常的廚子、戲子、痞子，全都是在故意這麼做，他們一個是語言專家，一個是槍械專家，一個是化學專家，他們聯合在一起“裝瘋賣傻”，就是為了騙取兩名日本軍官的變異“虎烈拉”細菌疫苗配方。因為日本人在北平制造了瘟疫，這瘟疫細菌甚至還發生了變異，雙方都在搶奪這個疫苗配方。

搶奪的方式很“話劇”化。這個“話劇化”也代表了這部電影的風格，無論是廚子的邪，還是戲子的神經，或是痞子的無賴，都帶著明顯的話劇式表演烙印。梁靜飾演的廚娘也是這樣，好好的一個漂亮女人，去夸張地往丑裡扮演，也算是犧牲“色相”了。電影在A面和B面之間頻繁切換，A面是角色真實的一面，B面是角色故意裝出的一面﹔A面裡，廚子、戲子、痞子比紳士還紳士，比女神還女神，比科學家還聰明﹔B面裡他們又完全癲狂。電影的進程，必須要靠這種切換來完成﹔但另一方面，這種切換，又顯得牽強，就好像一個人說：“有一件事情，說起來連我自己也不相信……”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代表了這種謊言連他自己也騙不了。

不過好歹，電影演員都很給力。

劉燁、黃渤、張涵予，哪一個單拿出來，也都可以在一部戲裡挑大梁，三個人湊在一起，不出彩都難。黃渤的那段假扮日本藝妓的橋段，把這位在剛剛過去的一年出盡了風頭的金馬影帝的扎實舞蹈功底給來了個大起底﹔劉燁的表演一向要深便深，要淺便淺，拿捏的功夫已經是隨心所欲﹔至於張涵予，我總覺得他和段奕宏的表演風格有些相像，在生活裡，他本身就是個京劇票友，這次出演戲子，也算是手到擒來。

不過演員的給力，並不足以彌補一些觀眾對這種“話劇式”風格電影的不適應。（張軍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