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石川：中國向法國購買60架空中客機有啥弦外之音？

中國航空器材集團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簽署意向協議，訂購60架空客飛機，其中包括42架單通道的A320系列飛機和18架雙通道的A330系列飛機。國家主席習近平和正在中國進行國事訪問的法國總統弗朗索瓦·奧朗德見証了協議的簽署。（環球網4月25日）

美國的波音公司會不會吃，法國空客的醋，還是未知數。固然我們並不會因為法國總統奧朗德與女友坐了中國制造的紅旗轎車而沾沾自喜，但卻從中國定購了60家法國空客飛機中看到了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如奧朗德沒來之前，我們在聽到俄羅斯專家雅科夫· 貝爾格爾說：“中國將不會對法國的壓力做出讓步，也不會使人民幣劇烈升值。但在對己有利的情況下，可以對法國的商品和服務敞開市場”時，還執半信半疑的態度。直到后來，英國《金融時報》記者歐陽德在一篇題為《中國對英法的“一冷一熱”》的文章中援引悉尼大學中國研究中心負責人、曾任英外交官克裡•布朗的話說：“過去，英國可以在人權和達賴喇嘛等問題上固執己見，但現在，對中國來說，這就像拍掉背上的一隻蒼蠅”后，這才會心地笑了。

或許在國內會有人對布朗的話，存有分歧。但關於人權問題與外國領導人會見達賴，是兩碼事。雖說關於人權問題，中國與西方國家打嘴仗的事，早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但對於西方領導人會見達賴，則牽扯到中國顏面及核心利益。時至今天，我們還不能忘記，2008年12月時任法總統的薩科齊會見后達賴后，受到中國懲罰，直到2009年4月在倫敦舉行G20峰回兩國關系開始回暖期間，還灰頭土臉的樣子。

期間，可以觀察到，薩科齊為了挽回自己的過錯在不同的場合，為恢復法中關系作出的努力。即使這樣，時間也長達8個月之久。此間，金融時報觀察到的，2012年5月 卡梅倫會晤達賴喇嘛后，“這一次中國對英國的憤怒持續時間之長，超出法德過去10年間遭到冷遇時間的任何一次。”就是一個典型的例証。

還原那段歷史，2010年11月，英國首相戴維•卡梅倫帶領史上最大的英國貿易代表團訪問北京后，在設定了要使英中年度產品和服務貿易總額接近翻倍，即從2009年的520億美元增至2015年的1000億美元的目標后，滿載而歸。次年，也就是2011年1月時任中國副總理的李克強在對英進行為期4天的訪問期間，李克強對卡梅倫的抱負給予了大力支持，即推動兩國打造“共同促進經濟增長的伙伴關系”，但隨后，卡梅倫就恢復了西方人的傲慢，即開始翻臉不認人。同年7月，時任中國總理的溫家寶嚴厲反駁英方對中國缺乏人權的批評，警告稱，英國應當停止對中國說三道四。

但是卡梅倫卻對中國的警告置若罔聞，並於2012年5月，會見了達賴喇嘛。月內，時任全國人大委員長的吳邦國取消了前往倫敦的計劃。此后，訪問北京的多名英國部長級官員受到外交冷遇。就此，這家英國媒體描寫道：“自卡梅倫會晤達賴喇嘛以來，中國高官取消了訪英計劃，兩國間唯一正式的部長級官員接觸是，英國原衛生國務大臣畢西滿去年8月會晤中國衛生部的6名副部長之一。除此之外，唯一高層接觸是英國一名部長級官員與中國某個副部長非正式會晤。”該媒體還援引布朗教授的話自嘲道：“從英國這次受到的對待看，我懷疑未來還會有哪個歐洲國家元首或政府首腦敢於會晤達賴喇嘛。”

令這家媒體唯一感到欣慰的是，雖然中英之間的政府聯系幾乎被切斷，但政治糾紛似乎並未影響中國人對英國產品的喜好。去年中國從英國進口額增長15.5%，增幅超過中國從美國（8.8%）或從歐盟整體（0.4%）的進口。在這一點上，前文我們在援引俄羅斯專家貝爾格爾的話在說：“中國將不會對法國的壓力做出讓步，也不會使人民幣劇烈升值。但在對己有利的情況下，可以對法國的商品和服務敞開市場”時，其實，也是想說，在全球經濟一體化，也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大氛圍內，中國從英國進口商品的增加，它當然是在對中國有利的情況進行的。

誠如貝爾格爾分析的那樣，“在美國的壓力下，歐洲一直未能提供軍民兩用產品、軍事技術、特別是軍事裝備。但是，歐洲將不得不逐漸做出讓步，以便平衡和中國的貿易和投資。對於法國來說，美國的立場當然非常的重要，但這種重要的程度真的能夠達到可以犧牲自己國家利益的程度嗎？”

心照而不宣的事，何況，2012年5月7日，奧朗德大選獲勝的第二天就接見了中國駐法國大使孔泉。這是以總統身份首次接見外國外交官。

在奧朗德訪華前，法國總統府一名官員向上海《解放日報》旗下的新聞晨報透露，根據奧朗德現行的外交政策，中國佔據優先位置，就在習近平當選中國國家主席的當天，奧朗德就打電話向其表示祝賀，是最早祝賀的外國領導人之一，而且通話時間長，當時在電話中，奧朗德就確認了將在年內訪華。法國外交部亞洲司一名外交官也稱，奧朗德早早給習近平打電話，是因為奧朗德不僅希望借此“加深中法友好關系，還希望能與習近平建立良好的私人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