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格爾辭職隱情:上演現實版“紙牌屋”

11月24日，美國總統奧巴馬在白宮舉行記者會，宣布國防部長哈格爾辭職的消息。那麼哈格爾即將離職，到底是“引退”，還是“逼退”，引發輿論的猜測。

奧巴馬在宣布上述消息時，隻字不提哈格爾為什麼提出辭呈，只是說哈格爾認定現在是其結束任期的“合適時機”。哈格爾本人事先沒有公開流露過去意，在記者會上也未談及辭職原因。這就給輿論揣測辭職背后的真正原因提供了空間。

哈格爾於2013年7月接替帕內塔就任國防部長，是繼蓋茨之后在奧巴馬政府就任國防部長的第二位共和黨人。而蓋茨在離職的頭一年（2010年）就放風要在2012年大選年之前退休，所以當他2011年6月離任時輿論反應非常平靜。帕內塔接任防長時72歲，已是美國歷史上擔任防長一職年齡最大的，所以在奧巴馬開始第二任期不久離職是順理成章的。

哈格爾則有所不同，從提名到辭職，都存在不小的爭議。可以說，在任內一年多時間裡，哈格爾干著不順心，奧巴馬用著不順手，共和黨看著不順眼。

按說，奧巴馬對哈格爾是了解的。正如奧巴馬在上述白宮講話中所說，二人是有“交情”的，曾在美國參議院外交關系委員會共過事，雖分屬不同黨派，但在外交和安全政策上的立場有相同之處，特別是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戰爭問題上基本政見一致，都曾對小布什政府發動伊拉克戰爭提出批評。在2008年奧巴馬被民主黨提名參選總統之際，二人一起前往阿富汗和伊拉克。在共和黨內，哈格爾屬於溫和派，與民主黨能夠說得上話。在美國調整對阿富汗和伊拉克政策、因財政困難而調降國防預算開支增幅之際，奧巴馬寄希望於哈格爾繼續扮演蓋茨的角色，又不像蓋茨那樣不好駕馭。

問題在於，在民主黨圈內，哈格爾是“外人”﹔在共和黨圈內，哈格爾也成了“外人”﹔在奧巴馬決策核心圈內，哈格爾也找不到“自己人”的感覺。圈內圈外，哈格爾的身份比較尷尬。哈格爾由於在阿富汗、伊朗、以色列等問題上的立場與共和黨主流立場相距甚遠，在就其提名投票時，共和黨陣營中許多人投了反對票。就任國防部長以來，哈格爾與奧巴馬國家安全團隊其他成員的分歧也逐漸浮出水面。根據美國媒體報道，哈格爾對奧巴馬政府在伊拉克和敘利亞問題上的一些策略和做法有異議，並且認為自己在奧巴馬決策程序中缺乏足夠的影響力。上個月，哈格爾曾就美國涉敘利亞政策，向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賴斯發去一封備忘錄，提出一些疑問。隨著這一消息泄露，白宮與國防部之間的分歧隨之公開化。這很可能成為上個月奧巴馬與哈格爾“短兵相接”，面談哈格爾辭職一事的導火索。加之，民主黨在中期選舉中失去國會參院的控制權，奧巴馬為盡量扭轉不利局面，避免在剩余任期裡成為一事無成的“坡腳鴨”，希望借內閣成員“換血”來更好地應對安全挑戰。

如此看來，哈格爾離職，“引退”和“逼退”的成分都有，“逼退”或者說“勸退”的成分更大些。美國輿論多用“哈格爾在壓力下辭職”這樣的標題來報道此事。由於國防部再次換將，奧巴馬成了美國半個多世紀以來更換國防部長最頻繁的總統。已有美國媒體就此質疑奧巴馬的用人和決策能力。共和黨也借此大做文章，共和黨聯邦參議員、前總統候選人麥凱恩以及前眾議院議長、總統候選人金裡奇等都出面借題發揮，把矛頭指向奧巴馬和民主黨。從某種程度上講，哈格爾離職的“劇情”成為華盛頓“紙牌屋”的一個縮影。可以預計，共和黨不會放過利用新國防部長提名的機會，給奧巴馬的外交安全政策出難題。奧巴馬剩余任期執政也將難言順利。

(賈秀東，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特聘研究員，海外網專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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