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之春”折射美國社會的短板

美國白人警察槍殺非裔青年被免予起訴導致24日晚美國多州民眾進行抗議，甚至部分州演變成暴亂。25日沖突形勢持續蔓延並擴大。一些美國網友甚至將此次大范圍的抗議活動稱之為“美國之春”。記者在美國社交媒體網站上看到，民眾為被槍殺的黑人青年創建了專門的推特專頁，上傳了美國各地抗議民眾的照片。（人民網11月27日）

美國人曾經因為“阿拉伯之春”而志得意滿，不久前還曾經因為香港人“佔中”而洋洋自得，然而，俗話說“風水輪流轉”，如今美國人自己也陷入一場全國范圍的示威之中，從東海岸到西海岸，波及全美34個州、170個城市，至少196人被警方逮捕。

由於這次在全美蔓延開來的大規模示威適逢一年一度的美國感恩節長周末，伴隨著全美范圍的家庭團聚，事件不無可能會持續發酵，甚至可能對從“黑色星期五”開始的美國人銷售旺季帶來不同程度的破壞，從而使得美國經濟的復蘇雪上加霜。

日前，密蘇裡州聖路易郡大陪審團裁定，白人警察威爾森(Darren Wilson)槍殺手無寸鐵的18歲非裔青年布朗(Michael Brown)，五項刑事罪嫌都不成立，隨即引發該市暴亂，警車被燒、商店被砸搶縱火，聲援和擾亂25日蔓延全美34州。這其實就充分暴露了美國社會根深蒂固的種族問題，黑人與白人缺乏互信，黑人對美國司法制度缺乏信心，一個多世紀以來都是美國社會的“不定時炸彈”，一個偶然的突發事件就足以引爆這顆“炸彈”。再加上非裔民權意識高漲，維權組織“全國有色人種促進會”(NAACP)有力量進行全國串連，加上媒體報道的“放大”效應，使種族沖突更容易成為大事件。種族歧視的幽靈，無疑成了美國的“世紀難題”。

而且，美國的黑人問題，不單單是種族歧視問題，同時也彰顯了美國民粹政治的虛偽。眾所周知，非裔人佔到美國人口的13%，但黑人由於不重視教育和貧窮等因素，非裔人在美國大選中投票率很低，再加上他們即使投票，90%的黑人投給民主黨，所以黑人在美國政治中力量並不大。即使奧巴馬總統成為美國歷史上首位非裔人總統，也主要是依靠民主黨選票，非裔人投票率並不高。反觀600萬美國猶太人，隻佔美國人口3%，卻成為美國政治中的“關鍵少數”，一則是因為猶太人經濟實力雄厚，二則是猶太人投票率超高，幾乎每次大選超過90%猶太人都積極參與投票，猶太人的選票自然被人看重。

在這次事件的發源地弗格森鎮，有一組數字是：弗格森的居民約有70%是非裔，弗格森市長是白人，市議會6名議員隻有1名是非裔，全鎮53名警員，非裔隻有3名。而在2014年4月的鎮長和議員選舉中，隻有12%的居民出來投票。從這些數字可以看出，弗格森非裔居民的貧窮落后，其實是與他們不參與政治互為因果：因為貧困而對參與政治不感興趣，所以無法分享政治資源，繼而反過來加劇了貧困。

席卷美國的大規模示威，也凸顯了美國司法制度的弊端。美國刑事陪審採用“全票裁決”制，亦即所有陪審員都同意被告罪名成立，才能達成有罪裁決。這樣的制度設計，本意在保障人權，任何犯案情節有受懷疑的絲毫可能，就不應被入罪。但這種制度先天上有利被告，無論陪審團12人制或6人制，隻要1票否決，被告就能免罪兔脫。

這次布朗案的陪審團是由12人(9白3黑)組成，陪審團花費了25天時間，聽取60位証人互有矛盾的70小時証詞，再佐証法醫証據，最終認定一級謀殺到過失殺人的五種可能罪刑指控都不成立。雖然威爾森警官仍面臨聯邦司法部民權訴訟，布朗家人也可能就過失殺人提起民事訴訟，但美國司法制度的短板在這裡一覽無余：訴訟不但曠日持久，一場官司動輒一兩個月時間，而且律師費用驚人，隻有有錢人才能玩得起這樣的司法游戲。因為有錢人請得起最有名的辯護律師，這些律師可能在陪審團的篩選、証人証據的採擇、法庭對質中發揮更大的作用。這種費時又費錢的司法制度，不但讓窮人打不起官司，也讓窮人根本就不相信司法公正，這是法治社會的硬傷。 （汪憂草）

(責編：王書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