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雙號限行，誰是“沉默的大多數”？

APEC會議期間，為了保証會議不受霧霾困擾，北京採取了政府部門和事業單位放假以及車輛單雙號限行等措施，使藍天在霧霾高發季節裡幾乎天天出現在首都的上空。中國網友們戲稱這種久違的藍天為“APEC藍”。

APEC結束后，北京的道路擁堵重現，而霧霾也同樣如約而至北京。於是在網上也小有“單雙號限行常態化”的聲音。11月26日，在人民日報社舉行的“京津冀協同發展論壇”上，北京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李士祥說，前段時間APEC藍給大家留下深刻印象，改善空氣質量不能總靠天幫忙。他還稱：“最近社會對單雙號汽車上路也有各種積極的意見，就是建議單雙號要成為常態，包括星期六日，我們將聽取和論証這個意見。”

當天下午，李士祥再次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論証單雙號意見不意味著要實施，“我們不能沒有研究就做出反應”。《新京報》稱贊這種態度是“審慎的”：“可以看出，對於單雙號限行事關民生的大事，‘不能沒有研究就做出反應’的表態是審慎的。”

不過，對於這樣的熱點話題，光稱贊姿態可不行，新京報評論自己就在微博上調侃了一把：據報道，北京正論証單雙號限行。單雙號限行短期實行確實有效，但長期實行后……評論君覺得，這可能會刺激大家去買第二輛車，一段時間后，街上還是那麼多車。但政府也許會限制一家買一輛，不過這可能會刺激離婚率上升……

調侃雖是調侃，也反映了媒體對限行普遍不感冒的態度。如“界面”的報道就指出， “APEC藍”出現的原因並非僅僅是北京放假和車輛單雙號限行。“會議期間，北京周邊的天津市、河北省的部分城市也採取了嚴格的車輛單雙號限行措施。更為關鍵的是，在APEC會議期間，天津市、河北省和山東省部分地區都開始實施最高一級空氣重污染應急減排措施。北京方圓200公裡范圍內的重化工業都被要求停產，一些消費品生產企業也被命令減產。停產、減產以及被檢查的企業達到六萬多家，涉及到北京、天津、河北、山西、內蒙古、山東六省區市。”

因此，《羊城晚報》在同樣稱贊“審慎”后也提出：“隻有以實事求是的科學態度，對這些最基礎、最重要的問題進行深入研究論証，對於要不要實行機動車單雙號限行常態化，才能得出科學嚴謹、高度負責、經得起實踐和歷史檢驗的結論。”

《新京報》則更干脆地質問：“一旦單雙號限行成為常態，必將給這個城市的公眾帶來深刻的影響。比如，此舉會不會侵犯目前保有的幾百萬輛機動車相關人群的正當出行權利？又如，限行之后城市有沒有做好相應的替代保障准備？目前的公共交通能不能化解因此帶來的交通不便？”

不僅是媒體，微博話題#單雙號限行常態化#下面也是反對聲一片。看上去，這是“單雙號限行”的“民意”遇上了“沉默的大多數”。然而，人民網在11月26日發起投票“您是否贊成機動車單雙號限行？”顯示，贊成“機動車單雙號限行”的網友佔54.9%，不贊成的佔44.1%。到底哪一邊才是真正的“沉默的大多數”猶未可知。

《瞭望》似乎已經料到了這種結果。其署名“南辰”的文章直接提到：“在2008年那場單雙號限行大討論中，已故中國政法大學教授蔡定劍老師曾發表題為《常態限行不適用民主表決》的文章。”蔡文是這樣論述的：“涉及公民財產的問題，不能靠民主票決解決。這不是一個民主投票的事，而需要民主協商，需要尊重每個人的財產權利，它受法律保護，不受民意支配。”

如李士祥所言，問題最后還是要回到聽取意見和論証上來。科學論証的結果為何也許不清楚，但現在的“民意”耐人尋味：網友調查中支持者稍多，但有話語權的媒體又多持保守態度。隻有來一場真實而科學的論証，才能弄清楚誰才是對的。（文/邱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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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宋勝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