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2-01 09:13:22|來源:新京報|字號:
《推拿》帶有強烈的導演風格。都市邊緣人物的選擇,青春焦慮、成長記憶的敘事母題,在開場不久時就通過小馬這個人物呈現出來,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婁燁會在眾多群體人物裡選擇小馬作為貫穿始終的主線。
“它(《推拿》)用電影的手法創造了這樣一個世界,對我們來說很陌生的世界,但你幾乎能呼吸到那個世界的一種氣息。這樣一個黑暗的、盲人看不到光線的世界,卻充滿希望、很多對光明的向往。”來自第51屆金馬獎評審團主席陳沖的一席話,很好地概括了《推拿》之所以能將本屆金馬獎最佳劇情片、最佳攝影、最佳改編劇本、最佳音效等6個獎項收入囊中的原因。
作為第六代導演的領軍人物,婁燁早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就已經憑借著一部《周末情人》奠定了他的地位,作品風格特色也成為了一時的典型,比如以都市邊緣人為主人公,敘述他們的青春焦慮與成長記憶,並伴隨著鏡頭語言的獨特性。電影《推拿》雖然是根據畢飛宇的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推拿》改編,但同樣被婁燁賦予了非常個人化的藝術風格,使得影片散發出獨特的魅力。
影片在一開場時便摒棄了傳統電影作品的字幕提示演職員的方式,而是用旁白的方式,在帶有一定失焦、模糊的鏡頭語言的伴隨下,“解說”了主創。這樣的開場不僅讓影片的主要人物群體——盲人——可以聽得到主創團隊,而且也顯示出導演獨樹一幟的風格,更何況這種風格是契合於影片的人物、視點的。
這點也不時地貫穿在影片始終,比如后半部分黃軒扮演的小馬在發廊被毆打后無意中逐漸恢復了模糊的記憶,影片採取了主觀性長鏡頭的方式展示了他的“所見”,並通過搖晃鏡頭表現人物內心的波動起伏,使得人物的處境、內心與鏡頭語言密切契合。正是影片的這些獨到的攝影技巧,讓影片獲得了柏林電影節銀熊獎,而金馬獎最佳攝影獎也是實至名歸。
觀眾會對演員有血有肉、發自內心的表演產生強烈的認同感,而任何演員的終極目標都應該是讓觀眾盡可能地相信他/她所扮演的劇中人物的真實性。影片《推拿》是將職業演員及非專業演員放在同樣的舞台裡表演,非職業演員如扮演小孔的張磊,本身是一位盲女按摩師,她將自己生活、情感的印記與角色小孔結合起來,發揮出了本色演出的特性,在金馬獎上也贏得了最佳新人獎。
職業演員也同樣表現很突出,比如扮演都紅的梅婷,在面對沙復明老板時保持著內心的自尊與驕傲,但在面對小馬時,則多了幾分少女情懷朦朦朧朧的情緒,而在她的最后一場戲裡,向沙復明告別時,說話的語調較之平日已經多了一些波動,折射出內心情感的起伏,但她盡力克制著自己,隨后要走出推拿中心而跟同事告別時,語調裡更是夾雜著依依不舍,但她又不想被同事發覺而壓抑著自我。
《推拿》帶有強烈的導演風格。都市邊緣的人物選擇,青春焦慮、成長記憶的敘事母題,在開場不久時就通過小馬這個人物呈現出來,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婁燁會在如此多的群體人物裡選擇小馬這個角色作為貫穿始終的人物。這是在商業化大潮下,婁燁對於自我的堅持,無論是去年的《浮城謎事》,還是這部《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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