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派防長卡特將如何“亞太再平衡”

美國總統奧巴馬剛剛提名阿什頓·卡特為新一任國防部長，以接替在各方壓力下被迫遞交辭呈的現任國防部長哈格爾。考慮到卡特在參院兩黨議員中擁有廣泛的人脈，以及卡特之前擔任過副防長及常務副防長等經歷使其省去了多項提名審查程序，卡特將很快順利履新，幾無懸念。

我們的看點是：卡特將如何推動“亞太再平衡”戰略？“亞太再平衡”對卡特而言，是一副舊牌，卡特早在奧巴馬第一任期開始之時擔任國防部武器採購部要職之時，就鼓吹美國“戰略東移”。他的“再平衡”構思圖，主要是以包圍中國的西太平洋一側筑起密集的武器牆，如在關島及阿拉斯加西線建導彈攔截系統，核攻擊潛艇及先進戰艦前突到南海，三分之二以上的美國海軍力量部署於亞太。卡特打“亞太再平衡”之牌，講的是“對沖中國”影響之道，迎合了國防部及美國軍工企業利益集團“假想敵”理論。

奧巴馬原始的“亞太再平衡”構想，則是基於朴素的“重返亞洲”的經濟貿易融合之道。但美軍方並不認為上世紀七十年代越南戰爭結束之后美國就已經“離開了亞洲”，不認同前國務卿希拉裡所說的“我們又回來了”的觀點。所以，美國的“重返亞洲”之話語，最后就定格在“亞太再平衡”的軍方強勢概念中。這導致了“亞太再平衡”戰略實施中，軍方節奏快於經濟步驟，最需要推出的“亞太馬歇爾計劃”的TPP，卻因軍方搶奪有限財政資源，而至今沒有真正落實下來，形成了事實上的擱置。

縱觀美國對某一區域的戰略性控制歷史經驗，美國總會端出立體性的解決方案來應對。如在冷戰初期，美國軍事上以打造北約、經濟上推出馬歇爾計劃、意識形態上宣揚杜魯門主義的“三支箭”齊發方式，成功控制了歐洲。卡特在擔任國防部武器採購部要職到后來遷任副防長和常務副防長之時，“亞洲北約”推進快於其他步驟。在軍費自動削減機制生效的背景下，導致奧巴馬亞太三支箭都不太成功，甚至有一度因奧巴馬兩次推遲對亞洲的訪問，而被認為美國不是“重返亞洲”，而是“拋棄亞洲”。

奧巴馬在兩年前啟用哈格爾而不是急切等待“轉正”的卡特，意在調整卡特等國防部鷹派亞太的激進政策。這導致了卡特出走國防部，閑置於高校達一年多時間。現在卡特被重新委以重任，按奧巴馬的思路就是應對哈格爾沒有做得出彩的阿富汗、伊拉克及敘利亞等熱點問題，解決“伊斯蘭國”問題，和應對網絡戰等威脅，並幫助奧巴馬通過財政預算。這些問題清單都是奧巴馬在剩余任期之內需要“快出成績”的領域，以提振民主黨不斷下沉的選情。同時，卡特的資歷也可以躲過冗長及充滿風險的參院提名確認程序。奧巴馬啟用了老將卡特，並非是看中了卡特擅長打“亞太再平衡”的老牌。

也就是說，卡特除非在奧巴馬的“問題清單”上作出成績，才可能騰空出更多的資源，才可以重啟他的“亞太再平衡”構思。他的亞太戰略將取決於亞太戰略之外的干擾因素。

（和靜鈞，察哈爾學會研究員，海外網專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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