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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戈:日本電影《歸國》沒有對發動戰爭的反省

2013年12月04日07:12|來源:海外網|字號:

——觀日本電影《歸國》

公元2010年8月15日凌晨,寂靜的東京站月台突然駛來一列老舊的列車。車上滿載“二戰”期間葬身在南太平洋的一隊日軍亡靈,在“終戰”周年紀念日之際,他們得以重返故土,要在天亮前的短短幾小時內見証祖國65年來的滄桑巨變。

他們集體來到天皇所居的二重橋畔,跪拜深宮中那個早已物是人非的精神主宰者﹔有的來的靖國神社,見到在庭院內游蕩著念念有詞的昔日戰友,遭遇隻敢乘夜暗前來參拜的政客而大感憤慨﹔有的佇立在從軍前未完成的畫作前,竭力探尋昔日戀人的影子﹔有的重返家中,和業已失明卻守候一生的女友奏響久違的協奏曲﹔有的則見到了曾經青春美麗,如今卻成為“植物人”終年躺在醫院裡的妹妹,目睹了不孝的外甥的冷酷無情……他們曾為了祖國的榮譽奔赴戰場,如今心中卻思緒萬千。這,就是日本電影《歸國》的故事梗概。

據介紹,該片系根據已故作家棟田博1955年發表的短篇小說《來自塞班島的列車》改編。棟田博是戰時受日本軍方“囑托”的“從軍作家”,戰時曾為日軍的“征伐”大唱贊歌,戰后發表的這部作品仍流露出對戰敗結局不太甘心的味道。55年之后,看中這個“穿越劇”結構的電影導演鴨下信一、編劇倉本聰等再度演繹,安排這隊葬身南太平洋而無法歸國的所謂“英靈”,穿越時空回到繁榮昌盛的今日東京,借著東方文化中的所謂“死者為大”,對當下的“和平日本”予以審視和批判。

因為是隨運兵船葬身海底,因此不能以“英靈”名義正常入祀靖國神社,是該片結構設置上一個經不起推敲的噱頭。實際上,按日本相關制度,隻要是“榮譽”的陣亡,海水再深也會不影響“英靈”入祀。但編導們顯然無意對編圓細節再費勁,反正目的是安排他們歸國大作文章,以死人教訓活人。

在東京本土,還游蕩著兩個特別的鬼魂,對這批歸來者充當“接引”和“導游”的角色。隨軍記者立花,是1943年秋“學徒出陣”中的一員,在大學時從左翼青年到被“特高課”修理而洗心革面轉向右翼,曾告密同學的反戰活動,是一個被人所厭惡的投機分子。上戰場后,是在逃跑中被美軍飛機炸死的,因“死得不體面”而成不了“英靈”,隻能作為“普通亡魂”游走在東京。在靖國神社庭院裡游蕩的那位叫志村的士兵,也曾是一位做過演員夢的大學生,從軍后被安排擔任戰地書信“檢閱者”(審查員),曾粗暴地毀掉無數內容不符合戰時思想意識的戰友家書,這位言行極端的“心靈警察”因遭戰友報復毆打而懸梁自殺,死后也不能入祀靖國神社,隻能在神社庭院裡繼續接受靈魂懲罰,永無休止地背誦那些被其毀掉的戰友書信,包括其本人也未能寄給母親的家信。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勒痕,口袋裡揣著一團繩子,神經質的大聲朗誦,此人成為靖國神社庭院內的一景。

兩個戰前曾是藝術院校大學生的少尉,是在眾鬼魂中被格外聚焦的核心人物。主創者把他們塑造得較一般人高尚純真,前畫家尚未畫完女友美麗的裸體,前作曲家尚未與女友完成大提琴、鋼琴的二重奏作品,都被迫應征入伍。盡管可以托人“走后門”,比如分到不參戰的軍樂隊,但當事人高姿態地放棄了,因為那會讓別人替自己承擔責任。如今,前畫家隻能佇立在女友模糊的裸體畫前追憶往昔﹔前作曲家卻有些幸運,因為戰時以巧妙方式密寫的一封給女友的信被那位書信“檢閱者”志村放行,收到信的女友因有心靈寄托而獨身守候一生,終於迎來了團圓的一刻,盡管此時已經是耄耋老嫗。此處表達的,僅是對這些有才青年早早凋零的深深惋惜。

這隊鬼魂的最高指揮官、少校隊長,回到了故鄉早已荒廢的老屋,拂去塵埃翻檢故去親人的遺照而嚎啕。忽然又聽到了昔日上司的哭泣,那位已經捱到了102歲、已是苟且殘年的上司,戰時是一個懦夫,本來應是自己帶隊赴沖繩送死,卻借口身體不佳讓少校成了替身。雖然后來升官當了將軍,戰敗后卻徹底喪失了精神支柱和做人的尊嚴,年年八一五之夜在后院點起“迎靈火”,向葬身海底的部下謝罪,隻求早點死掉,卻已連自殺的能力都已喪失。默默看在眼裡的少校,似乎原諒了昔日的上司。此處贏得觀念上風的,是所謂“忠於職守”而“勇敢赴死”。

由北野武飾演的士兵大宮,在游魂記者立花引導下在醫院看到了自己當年捧在掌心、如今卻被兒子拋棄的“植物人”妹妹,並在立花挑唆下來到外甥的辦公室,憤怒地用身上的老刺刀刺死了外甥。這位外甥被刻畫為攀高枝“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不孝子,但又是在日本建設中擔任內閣首席金融顧問的大人物。這位“運作日本”的人,顯然成為影片中今日日本主宰人物的具象。殺死外甥還不夠,當因此舉無法回歸本隊,將與志村一樣永遠躑躅在靖國神社院外,遭遇前來質問舅舅“自己做錯了什麼”的外甥,大宮仍憤怒不已地把外甥摑倒,直到外甥被迫承認自己喪了良心,並舔著臉說多年未挨打,這記耳刮子終於把自己打清醒了。此處佔得道德高位的,貌似是所謂“傳統倫理”的霸道復歸。

凌晨4時許,鬼魂們按約定在東京火車站集合准備返回。少校隊長因大宮這個死鬼失去了歸隊資格而遷怒於挑唆者記者立花,電影的主題在少校憤怒的站台訓話中得到最充分的表達:“……那時候俺們很窮,但有一個詞叫‘貧幸’——貧窮並幸福著,你這兔崽子理解嗎?今天日本再富裕,喪失了這些有什麼值得自豪的?”集結號吹響,汽笛一聲長鳴,鬼魂們又坐火車回南太平洋了。

那麼,歸結一下這些死者對現實的所謂拷問和批判吧。批判了什麼?批評了代表政府的政府高官不敢堂堂正正地參拜“靖國英靈”,隻能迫於國際輿論偷偷摸摸,這算最強音了﹔其次是宣揚個人意義上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懺悔的懦夫將軍和背誦家信的志村兩位就是“報應”﹔再其次,就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今不如昔的九斤老太之嘆了。有沒有一丁點兒對於發動侵略戰爭的真正反省?沒看到。

(責編:牛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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