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凡：養老制度整合激起民生新期待

國務院近日印發的《關於建立統一的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制度的意見》提出，到“十二五”末，在全國基本實現新農保和城居保制度合並實施，並與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相銜接﹔到2020年前，全面建成公平、統一、規范的城鄉居民養老保險制度。

官方表述勾勒出了清晰的養老制度改革路線圖：2015年實現新農保、城居保制度和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的合並﹔隨后5年，事業單位職工養老保險和公務員養老保險制度或也將被納入合並軌道。這意味著，養老保險制度不是根據難易程度選擇的有限改革，也非無時限的改革，而是要對現行多軌道、碎片化的養老保險體系進行及時和徹底的整合。從馬年第一個工作日國務院決定新農保和城居保制度並軌，到將五元並行的養老保險體系全部納入改革范疇，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改革新政迭出，既體現了培育平等社會環境的政策訴求，也折射出養老體系改革的急迫性。

急迫性在於，隨著人口紅利耗盡，推動經濟增長的內生動力也隨之減弱。保証經濟增長的可持續發展，除了制度層面的改革之外，還必須對全國范圍內的人力資源配置進行優化。而目前的形勢是，由於戶籍、養老等諸多制約的羈絆，人力資源的合理配置難以實現。一個最明顯的事實是，盡管已成為中國產業工人主體的農民工多達2.7億人，但同期參加城鎮職工養老保險的農民工人數僅4000多萬人，而此前養老保險不能互換、不能間斷續繳等規定，既剝奪了農民工群體的養老權益，也不適應農民工流動性強的特征。城鄉居民養老保險和城鎮職工養老保險實現銜接，打通了農民工群體參保城鎮職工險的通道，賦予了他們自主選擇參保的權利。一旦養老預期明確起來，農民工群體長期、固定工作的積極性就可提高，並得以提高勞動技能。農民工群體勞動生產效率的提高，可以有效對沖人口紅利耗盡的沖擊，讓經濟增長更多地由產品質量的提高帶動。

城鄉居民養老保險和城鎮職工養老保險實現銜接，也是新型城鎮化的迫切需要。新型城鎮化，首先是人的城鎮化。沒有公共服務的相對均等化，城鎮化就隻能是土地的硬化。城鎮職工養老險與城鄉居民養老險可互轉，解決了新型城鎮人口的后顧之憂，有利於他們從城鎮的過客演變為城鎮的常客，提高城鎮化的覆蓋率。

當然，養老保險體系的並軌，最終目標是實現更加平等的“老有所養”，以此涵養社會平等和經濟內在循環的環境。但目前即使養老保險實現了並軌，其涵養環境的能力仍顯不足。以城鄉居民基本養老金為例，2013年月人均隻有81元，不及低保的一半。在養老保險體系去碎片化以后，如何進一提高養老保險待遇的平等性，將成為重大考驗。顯然，完全指望由政府來補貼弱勢群體的養老，也不切實際。為了實現養老保險的實質性平等，必須讓養老保險結余進入市場，通過資本運營保值增值，並將贏利主要用到弱勢群體上。

政策主導的並軌強調了不同群體養老的平等權利，而實現養老待遇的相對平等，還需要市場、財稅體制都能發揮更大作用。這意味著一系列深層次的相關改革也需要同步實施。養老保險改革，不僅要實現內部不同體系的銜接，更需要實現與外部制度層面的銜接。如此，才有可能解決平等與資金來源兩個層面的問題。

（徐立凡，海外網專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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