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短房：外媒關注中國兩會的“潛台詞”

兩會上的外國記者

3月5日，李克強總理首份政府工作報告在情真意切的“大白話”中，總結回顧了過去一年的政府工作情況，謀劃部署了新一年的工作重點﹔既勾勒出了全面深化改革元年政府工作的清晰路徑，也體現了對民生議題的及時回應。其中，“以壯士斷腕的決心、背水一戰的氣概，沖破思想觀念的束縛，突破利益固化的藩籬”、“以經濟體制改革為牽引，全面深化各領域改革”，這些與改革相關的話題高居國內各大新聞媒體的重點推薦位置，成為國內民眾的熱議話題。

但對不少海外媒體而言，中國政府工作報告卻具有更加特別的意義：在外國分析家、評論員眼裡，政府工作報告是政府對重大問題、方針、發展戰略和發展方向表達官方態度、傾向和立場的“基調文件”，相比較於報告中提到的具體改革措施與經濟統計數據，“為什麼提”和“怎麼提”背后的“潛台詞”，才是外媒最關注的。

比如，在本次兩會上，外媒集中關注的“重中之重”就是中國公布的7.5%經濟增長目標。之所以如此關注這一數據，是因為在外國觀察家看來，新一年度的年度增長目標是高於去年標准、低於去年標准、與去年標准持平，其背后可以折射出許多政策走向。比如，未來一年工作重心是“保增長”還是“促改革”？金融貨幣政策將偏緊還是偏鬆？“保持經濟發展速度”和“深化改革”間的平衡如何掌握？政府對當前中國經濟增速究竟是否滿意？等等這一切，都會被看做政府未來一年內許多出台政策、思路的風向標。

又如，近來同樣引起海外媒體關注的中國2014年度軍事預算，對於具體的軍費數字，他們通常會疑多於信。盡管在不少西方觀察家眼裡，中國的防務政策不夠透明，官方宣布的軍費預算和實際投入間可能存在不小的差異，但正如《大西洋雜志》裡一位西方資深海軍將領所言，通過持續觀察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所提及的軍事預算總額、增長率和增長曲線，可更清晰地觀察並解讀中國領導人對防務政策和軍備發展戰略的意願和態度。而這些“潛台詞”，對於國外對華研究者而言要比具體的數據更有價值。

曾幾何時，國外媒體、智庫為研究“紅牆后的中國官方政策”絞盡腦汁，甚至試圖通過在政府工作報告全文中尋找提及次數最多的關鍵詞，來摸索探究中國上層的政策走向。如今中國的開放度早已今非昔比，這種“字謎游戲”的價值已不再如當初那麼重大，但透過字裡行間的增刪取舍，尤其和上一年度的政府工作報告中相應章節、字句比較，也仍然是觀察家和國際傳媒常用的分析切入手法。

國外普遍關注的中國政策走向，包括貨幣政策、金融體系開放速度、對民間資本和外資的開放力度和范圍等等，比如，本次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及“市場無形之手”“穩定高於一切”的措辭，以及措辭的微妙變化，都是外媒熱議的焦點。難怪英國《金融時報》稱，中國政府工作報告仍舊是北京“兩會”的最大“干貨”。

此外，一些特定媒體和觀察家，在關注點上也會有所取舍和側重。如英國媒體就普遍重視政府工作報告中對“港人治港、高度自治”的措辭變化，認為其中“也許包含某些微言大義”。

一言以蔽之，海外媒體和分析家格外重視中國政府工作報告，目的也是借此分析解讀報告的“言外之意”，而並不僅僅局限於“言”本身。

（陶短房，旅加學者，海外網專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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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牛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