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言平：身陷“空餉門”的李娜怎能高飛

剛拿下澳網冠軍不久，正踏上新賽季征程的中國網球金花李娜，又一次被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有媒體報道，盡管李娜已經“單飛”，但依然領著家鄉湖北的工資。對此，湖北省網球運動管理中心主任馬克勤承認，李娜和丈夫姜山的人事關系、工資關系、組織關系仍然留在湖北省網球中心。

脫離體制“單飛”，在職業化的道路上掙得滿盆滿缽，卻依然享受著體制內的供奉。消息甫出，李娜便受到不少質疑和指責。有些人甚至將李娜的這種行為，等同於“開寶馬吃低保”的丑陋行徑。但這樣的批判和指責或是輕率的，對李娜也未必公平。身價過億的網壇女星，是否會在乎這份工資，我們不可知。但是從馬克勤“李娜雖已走上職業化道路，但她仍然是湖北省網球中心的一員”的回應來看，似乎官方更願意以這份工資，來維系與李娜的關系，明確李娜的組織身份和榮耀屬性。

馬克勤說，李娜在職業化道路上取得成功，並不代表“單飛”就優於舉國體制甚或舉國體制沒作用，“李娜的成功，是中國體育事業發展從傳統模式向職業化模式改革的一次成功探索”。由這番論調可見：體制內極力想把李娜在職業化道路上的成功歸結於體制的催化作用，而李娜的“單飛”亦不過是體制內改革的成果。通過“綁定”與李娜的關系，有關部門能否從李娜的成功中截取利益暫且不論，但其政績效益是顯而易見的。

李娜與體制依然存在千絲萬縷的瓜葛，關鍵還是因為體制內的“恩主心態”在作祟。他們並不願意宣揚個體的價值和個人的成功，而是認為運動員的成就和榮耀首要歸功於體制和組織的培養。而這，也是當年周洋奪冠后忘了“感謝國家”而遭到官員怒斥的因由。在這種“恩主心態”之下，來自體制內的賞賜，往往是欲罷不能的，無論是80萬元的澳網奪冠獎金，還是杯水車薪的“空餉”。這種對運動員的“優待”也是十分功利的，可以想象，如果李娜“單飛”后不是那樣的成功、那樣的出眾，有關部門還會極力維持與她的關系、為她提供“吃空餉”的待遇嗎？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讓別人獲得自由方自得自由，尊重個體的價值才能成就集體的榮耀。李娜的成功，算是打破體制的運動員職業化的成功實踐，中國的競技體育，何苦要守在舉國體制的泥潭裡呢？給李娜們鬆綁，一方面減輕了納稅人供養的負擔﹔另一方面，這些奔走於職業化道路上的明星，取得的成功和榮耀，本來就是國家的榮光，如此，何必刻意強調體制的功勞？

從此次事件可以看出，李娜的“單飛”，依然離不開體制的牽引。“空餉門”似乎給我們帶來了一個並不樂觀的消息：在與體制的糾葛之下，李娜的成功或許很難復制﹔所謂“單飛”，或許只是一個人的僥幸突圍。

（時言平，海外網專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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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宋勝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