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原則共識”：中日關系且行且珍惜

11月9日，安倍在北京某烤鴨店看師傅片鴨

11月7日，中日就處理和改善中日關系達成四點原則共識。當天，安倍在日本富士電視台新聞節目中表示，“在APEC會議期間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舉行會談的條件已經形成。”那麼這是否意味著，此前中方提出舉行雙方首腦會談的條件，如要求日方承認釣魚島存在主權爭議、安倍在任期間不參拜靖國神社等一系列前提，已經得到日本的承認了呢？

值得關注的是，安倍再度執政后，有關釣魚島主權的表態，前后存在微妙變化。2013年5月，安倍在接受美國《外交》雜志專訪時表示，日本和中國不存在釣魚島主權爭議。2013年6月，安倍政府向中方提議，“不承認存在主權爭議，但不妨礙作為外交問題處理”，即存在“外交爭議”。而此次“四點原則共識”宣布雙方均認識到釣魚島存在爭議之后，日本主流媒體紛紛發表評論稱，APEC非正式會議前，日方終於做出讓步。日本《東京新聞》的評論，更以“承認釣魚島存在主權立場爭議，日本方面做出讓步，中日首腦將舉行會談”為題。

那麼事實真如日本媒體講的這麼樂觀麼？其實，“四點原則共識”關於釣魚島的主權問題的回應依舊相當“曖昧”。而言辭“曖昧”，既是日語特征，也是日本“外交辭令”慣例。譬如，1972年，對中方提出的邦交正常化三原則， 其中的“日華和平條約”是非法的、無效的。由於日本政府顧慮到承認“‘日華和平條約’是非法的、無效的”，須經國會批准，可能遭遇阻力，因此日方採取了如下表述，“日本國政府充分理解和尊重中國的這一立場。”這和承認釣魚島“存在主權爭議”的“曖昧”表述，頗為相似。

關於歷史問題，“共識”的表述是“雙方本著‘正視歷史、面向未來’的精神，就克服影響兩國關系的政治障礙達成一些共識”。此后，安倍在電視節目中回答主持人“到底會不會再去參拜靖國神社”的提問時表示：“(四項原則共識)不包括對於個別事例的解釋和處理”，避開了正面與直接的回答。

要理解此次中日雙方的表態，首先，不可忽略“四點原則共識”中的“原則”二字。2013年1月25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會見山口那津男時表示：“以史為鑒，才能面向未來。日方應尊重中國人民的民族感情，正確處理歷史問題。”此次達成的“四項原則共識”相關表述，不僅與習近平總書記的表述完全一致，而且“影響兩國關系政治障礙”的歷史問題，是否包括靖國神社參拜、歷史教科書、強征慰安婦等問題，無需贅言。其次，安倍於2013年底一意孤行參拜靖國神社，遭到中方強烈反對。此后，無論日本戰歿者追悼日前，還是秋季大祭前，日本政府都“透露”安倍不會親自前往參拜。日本媒體普遍認為，“這是為APEC會議期間實現中日首腦會談營造氣氛”。安倍的表態雖然曖昧，我們也當“聽其言，觀其行”，但若就此將其解讀為“沒有承諾不去參拜靖國神社”，還是有不妥的。

所以，靖國神社問題和釣魚島問題，今后仍將是影響中日關系的關鍵問題。但筆者希望並且相信，APEC會議期間中日雙方的共同努力，將為解決這兩個問題並使中日關系重新回到正確軌道，產生積極影響。

（馮瑋，復旦大學歷史學系教授，海外網專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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