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是一个面向未来的议题,议题很好,叫“转型中国的新长征”,中国的确正在转型中。未来的转型之难也丝毫不亚于一场长征,甚至比一年多时间的长征还漫长。 |
就像五岳散人在腾讯网第二届海南文笔峰会上和孔庆东合影引发争议一样,“凤凰网专家名博对话遵义”也因为一张照片引起了网络激烈的争论,起因是郎遥远先生在微博上发的“好声音遵义演唱会”的一张合影。郎先生在演唱会结束后与毛泽东、周来、朱德的特型演员扮演者合影,就是这张照片,引来了网友的攻击和怒骂,有人在该微博转发留言中说:“我对凤凰名博的遵义之举感到耻辱!”随后,郎遥远先生发博文《转型中的新“长征”》和王思想的《凤凰名博遵义行引发争议》等文章在凤凰播报也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争议。
两个活动我都是亲历者,由此生发的争论就像我们平时遭遇大量的争议一样,基本上都是无谓的浪费时间。
在遵义活动中,我们主要有四项议程:对话遵义市长王秉清;对话遵义文化名家;听汇区川开发20年发展论坛(其中有一人参与发言);听好声音学员演唱会。有诸多亮点,也有诸多无聊。反正跟平常也没什么两样。
凤凰网专家名博在遵义会议旧址对话遵义文化名家,主题是“转型中国的新长征”。郎遥远作为活动策划人和牵线人,做了一个左右兼顾的开题发言,对长征和毛有肯定之词,对未来的民主宪政和自由社会有期许。虽然我个人不一定完全赞同他的观点,但我认为,只要没有人授意他这么说或那么说,只要他表达的是自己真正内心的声音,其并无不可。就像有一个人,在房地产的判断方面跟我高度相同,但他对毛的崇拜简直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但我只是在他面前(含微博)回避这个问题而已,求同存异,我们需要的是共同面对未来。即使同一个屋檐下,即使同一家人,对同一个问题都随时存在针锋相对的观点,何况其他人乎?
和遵义文化名家的对话同样存在这样的问题。对方大多数是退休老人,除了诗人李发模先生的“还政于民说”仍显出其跟上时代步伐的现代理念之外,其他几位老人的发言,诸如建立“长征学”、长征胜利是因为“团结”等等,真是不着边际得很。
但人家一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你还能试图用高音喇叭说服人家?所以我的办法是回避谈过去,只谈未来。我说这是一个面向未来的议题,议题很好,叫“转型中国的新长征”,中国的确正在转型中。未来的转型之难也丝毫不亚于一场长征,甚至比一年多时间的长征还漫长。民主的价值观、自由的价值观、法治的价值观放诸四海而皆准。这点没有疑义,相信也有共识。问题是我们如何完成惊险的一跃,就像跨栏,跨得过去是刘翔,跨不过去头破血流。要把发展的权利还给民众,还权还政于民。尤其是要包容,很多人知道香港的廉政公署和阳光法案,保证了香港政府四十年来一直成为世界最廉洁政府,却不知它是以大赦和市场经济为前提。没有市场经济,权力无从监督和制约;没有大赦换制度革新,血流成河也未必能够迎来制度改良从而减少和最大限度避免后来者的腐败。
而不论是在海口还是在遵义,那两张甚至略带调侃的照片,居然引起莫大的争议,只能说明,当下中国,最吸引眼球的不是真知,而是站队!没有多少真正意义上的左右派,更多的是站队派和吸引眼球派。每个人都急于给自己站队,都急于表达自己的“纯洁”,都急于表明自己“革命最彻底”的决心。而这种表白本身,即已经说明,你,或者我,原本就不如你我自己表白的那么高尚,那么掌握真知和真理。
高晓松说,平庸年代没有公知 那些人是广场派战士:“公共知识分子,民国时代有,战国时代有,就是以天下为己任的人,孔子、孟子。但是,平庸年代没有公共知识分子。今天中国所谓的公共知识分子实际上是广场派的战士,这种人也需要,但是千万不要给这些人头上冠以公共知识分子的称号。广场派的战士是以煽动性语言挑逗民众情绪对抗他所痛恨的某些东西,这些人是广场战士,不是真正的公共知识分子,甚至不是知识分子,因为他们缺乏见识,他们也没有见过他们理想中的社会是什么样的。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大问题,我觉得应该叫他们战士。这个时代确实需要战士,因为有些东西看不下去,有战士出来呐喊也好。”他说得很对!当下中国的确是广场派战士多而真正的知识分子少,不管左派右派,除了站队别无能事的人太多没有多少人有真知灼见。甚至于他们中的许多人,连广场战士都不是,他们只是鼓动家,他们只是鼓动别人去流血——不管是让“对手”流血,还是让自己的“冲锋队”流血,他们都是在所不惜的,因为他们自己,只需要在台前做演说家,在幕后随时准备做摘桃者。
在今天这个社会矛盾尖锐、社会阶层对立、社会共识撕裂的社会,鼓动仇恨和对立,比撮成真相基础上的谅解与合作容易得多。但后者,却是当下最需要的。这不是同流合污,不是是非颠倒黑白不分,而是基于对人性、人命最基本理解和体恤之下的理性选择,也是通往改良的必由之路。世界本来就不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有无数隐秘的“中间地带”。赤橙黄绿青蓝紫,红到尽头就发黑。
社会的进步与改良,追求的是社会各阶层的最大公约数,而不是非此即彼你死我活不共戴天。和平,非暴力,才是对人权最基本的尊重、对人性和人命最基本的怜悯与体恤。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每个人都是可怜的悲剧性的存在。好制度让坏人欲作恶而不能,坏制度让好人欲从善而不得。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坏的制度,而不是活生生的、具体的人本身!
举一个非常现实的例子,我在微博上发了这样一个帖子:
不断有人问:官员财产公开会不会促进房价下跌?我的回答是:网络上爆出来的一个官员有几十套房之类,是典型特例,不具代表性;即使公开,也不会太多,因为还有代持(房产寄在亲友们名下);在没有大赦前提下公开,必清算,那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抵制公开。而房价全方位下跌,绝对是政府包括中央政府不愿看到的,因为那意味着地方债和金融危机,比高房价可怕十倍!
如果经济崩溃,老百姓的日子确实比高房价更惨!这也是当局一直不断高喊调控的目的,防止房价恶性上涨而崩盘,对银行和地方融资平台造成不可控的系统性风险。惟有土地制度彻底改革,才能既防楼市过快上涨而崩盘又防楼价过快下跌而崩盘。无知不知我直指核心,说我是权贵集团和资本家的走狗。
微博发出后,有人留言:“唯一的办法是把这个黑暗组织的人全换了。”我的回答是:“你以为觊觎他们位子的人有一个会比他们更好?”姑且不论有没有能力把他们全换掉的可能性,就是全换掉,来一场大革命,你能保证,除了满足泄愤的心理安慰,将来的情形就一定比现在好?历史上一次次血流成河的革命已经做了回答。
(注:本文转载自“童大焕--凤凰博客”,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