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东：美国自诩互联网卫士，实为窃贼

近日，美国以所谓网络窃密为由宣布起诉5名中国军官。不夸张地说，这就像注定要落到地板上的靴子，何时听到那一声噪音只取决于靴子主人看中的时机。美国此举有三点意图：

第一，先发制人、创设先例，试图将美国国内司法手段确立为应对互联网威胁的利器和权威，以抢占规则制高点。第二，营造舆论、预设议题，为即将到来的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提前确立关注焦点，突出美方关切，以便在双边磋商中借题发挥，对华施压。第三，转移视线，变被动为主动，指摘中国以减轻美国背负的窃听丑闻压力，避免美国始终成为千夫所指的网络安全头号违规者。

通观美国在网络安全上的言行，可发现其作为全球网络霸权，所提供的网络安全公共品却是典型的“三无产品”：

首先，是“无从验证的保证”。奥巴马称美国国安局侵入华为只有安全目的，并非趁机谋取商业机密。不说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无法取信于人，其对中国的指责更验证了其保证无异于一纸空谈。

其次，是“无从依据的规则”。全球互联网威胁与日俱增，美国不但没有成为领导多边机制建立国际网络安全规范的先锋，反而一味强化自身网络战能力，如今更动用国内法来解决国际争端。如果各国纷纷效仿，则网络空间将从“规则真空”走向山头林立的“规则丛林”。

最后，是“无从确认的红线”。互联网空间的道德与法律界限并不明晰，美国高调指控是要在互联网政治中明确划设红线，还是仅在特定问题上打破心照不宣的默契？对美国而言，比起有勇气提出问题，更重要的是有能力恰当解决问题。否则，必然给人留下“先开枪再瞄准”的口实。

网络安全作为新兴议题，正同贸易、知识产权等传统议题交织，成为中美关系中新的不稳定因素。奥巴马政府异常重视网络安全，国会对此更跃跃欲试。未来一段时间，美国针对中国网络安全方面的决议和立法可能不断涌现，也可能用金融制裁等手段，强化其国内法的实施。

美国上述潜在举动可能诱发中美针锋相对的反制措施。“网络战”将连同近年若隐若现的“贸易战”，共同构成盘旋在中美关系发展路上的两团阴云。中美军事关系更是首当其冲会受到冲击，双方本已存在的互不信任将进一步加深。旨在维护自身网络安全的努力，恐将导致“网络军备竞赛”成为现实。

有这样一则笑话：一名政客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兜售其政绩和竞选承诺。突然有人站出来喊道：“不，你在说谎！”政客竟回应道：“是的，但请先听我讲完嘛！”自诩为互联网卫士的美国，要避免此类尴尬，就应在把控网络安全话语权前扪心自问是否在自欺欺人。而国际社会更应看清，应对全球网络威胁需要的不是“强权”的独门规则，而是“强健”的国际规范。

(作者是清华大学中美关系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

(责编：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