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2-09 14:02:27|来源:羊城晚报|字号:
摘要:要避免直播自杀再次成为现实,除了呼吁个体的理性,建立日常式的干预机制,也是我们的必行的路径。 |
11月30日上午,四川泸州19岁少年曾鹏宇在微博上直播他的自杀经过。网络上人群迅速聚集,这场自杀被围观。一些人劝慰、报警,一些人嘲笑、不屑。小曾在微博上留言“老子不死了行不行”,有人说“不行”,有人说“你赔我流量”,还有人说,“你必须死”。从网络到现实,他最终还是死去了。(12月8日新京报)
自杀的过程在被直播,网友的围观百态也暴露在每一条微博之下的评论中。除了劝慰,还有嘲笑与不屑,甚至有“你必须去死”的声音,而且这些网络暴力在某种程度上还并非个案。可为佐证的是,在他的每一条直播自杀的微博中,都不乏点赞者。甚至他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条微博,还收获了近5000条的赞。
直播者已逝,我们再也无法确知,部分网友的这种行为,到底对于他作出“必死”的决心,产生了怎样的影响,但那句“你们如愿了”足以令人愧疚。写下《世界如此险恶,你要内心强大》的青年学者石勇,曾如此分析过直播自杀现象:一心求死的人,已经对这个世界无话可说,既不希望有人看到,也不想看到别人了。所以,他如果“直播自杀”,说明他即使求死的程度很强烈,或许仍然想和这个世界打交道,也即仍有生的留恋。于此而言,在网友的围观下,固然有人报警并试图安慰,但那些点赞甚至仍以炒作之动机揣度直播者的人,或许是以最残忍的方式断绝了一位有自杀念头的青年最后一次与世界打交道的机会,和其对生的最后留恋。
当直播者最终死去后,追问围观者的责任已显得极其苍白。在审视围观者的责任时,还须直面这样一种现实:这个19岁的生命,是在千万人面前以公开的方式完成了自杀,但却并没有得到有效的阻止与心理救援,这可能才是最令人不堪之处。
自杀或许每天都在我们身边发生,就连直播式自杀也并不算新鲜。但由围观者的态度不禁让人疑问:有关自杀,我们真正懂得多少?又有多少可以被信赖的干预力量在制止自杀?
事实上,点赞的围观者或并不是出于对生命的本然冷漠,而是未能充分意识到自杀的真正可能,看到自杀,他们潜意识中对炒作的推断可能要胜于对自杀可能性的判断。由此而言,强化对于科学的自杀干预理念的普及,对于避免类似的冷漠围观将起到积极作用。而面对直播自杀,在公共网络平台,能否建立有针对性的组织干预体系,缩短网络劝慰与现实救援的时间,也值得思考。
在这方面,一些高自杀率国家的经验或有值得借鉴之处。如针对自杀的严峻形势,日本政府于2001年首次拨款成立了专门的防止自杀机构。2006年出台了《自杀对策基本法》,详细规定了国家、地方公共团体、雇主等的责任,以及对自杀者亲属以及自杀未遂者的支援,并每年发行《自杀对策白皮书》。
要避免直播自杀再次成为现实,除了呼吁个体的理性,建立日常式的干预机制,也是我们的必行的路径。(朱昌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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