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香港亚视(ATV)和无线电视台(TVB)给了几代人美好的回忆。金庸的武侠小说《神雕侠侣》、《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和古龙最叫座的武侠小说《楚留香传奇》,在被香港的电视台拍成电视剧后,都曾在两岸三地引起轰动。亚视后期虽然没有TVB那么光鲜,但好歹也留下了三部《我和僵尸有个约会》。
2015年4月1日,香港特区政府行政会议决定,将不向亚视续发免费电视牌照。这意味着一年后的2016年4月1日,亚视的免费电视牌照就到期了,亚视将从此消失。
作为香港第一家电视台,亚视已经走过半个多世纪的历程,在整个华人世界曾产生巨大影响。除了自制新闻、娱乐节目,亚视也曾拍摄了大量经典电视剧,既用于本台播出,也向大陆和其他地区售出电视剧。在亚视辉煌时期,大陆电视台从亚视引进的电视剧比从TVB引进的还多。
但是亚视和TVB相比,有着天然的劣势。这就是亚视的老板频繁换人,自身的财务管理制度也很不健全。在亚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更换管理层——或是因为老板出事,或是因为财务危机。这导致亚视的发展战略无法延续,也缺乏稳定的预期,很多好的发展时期都“好景不长”。曾担任《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系列男主角的影星尹天照这样形容说,亚视有一段时间的管理混乱到连他离职的事,管理层都不知道。可见亚视的管理问题多么严重。
当然,亚视的衰落和苦撑,已经是2000年代中期以来的十年旧闻了。原来人们总会问,亚视衰落后,它的主要竞争对手──TVB的日子会不会更好过?的确,亚视的衰落曾让TVB如释重负一阵子。
不过很可惜,在香港免费电视台领域一家独大的TVB,好日子也没持续几年。大陆观众或许只觉得现在TVB电视剧没从前多了,也没从前好看了。这种感觉也有数据印证,TVB集团2014年纯利倒退18.9%,只有14.1亿港元,为5年来首次倒退。虽然同年TVB获得世界杯香港播映权,但播放成本高,兼本地零售市场步入寒冬,广告净收入增长更是2008年以来最慢。同时,TVB旗下最高收视率的剧集,平均收视率在去年上半年跌穿30点大关后,下半年仍未止泻。
为什么一家独大都无法让TVB的日子更好过?个中原因一言难尽,但总体来看是整个时代的大环境变了。从前,人们可选择的娱乐休闲方式很单调。大部分人无非是看看小说、电视打发时间,尤其是电视剧更是人们打发闲暇时光的主要方式。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人们的休闲娱乐方式越来越多,可以上网,可以玩游戏,可以玩手机,可以选择满世界旅游,人们的眼球再也无法专一地盯着电视机了。科技的发展、互联网兴起和休闲娱乐方式的多元化对香港电视业的冲击,并非一次突然袭击,而是逐步蚕食的过程。
香港电视业的衰落虽然已是事实,但这并不代表着TVB这样家大业大、跨界经营、管理严格的超级电视集团也会衰落。但危机面前,香港电视业及其代表性集团──TVB,当真面临着严峻的改革、转型压力。对TVB和香港电视业来说,如何吸引互联网时代越来越难被吸引的眼球,如何避免电视剧创新活力的不足和套路化越来越明显的弊端,如何激发收入日益贫困化的香港电视人的创作潜力和工作热情,如何防止越来越标准化的生产线式的电视剧拍摄制作流程束缚艺术创造的想象力,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从这些方面做起,好好改变,香港电视业就算无法再重现诸如《上海滩》、《楚留香传奇》等经典剧集的盛况,但至少还可能有重生的机会。(文/刘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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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邱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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