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节
6月1日是儿童节,听说你们好多人都一把年纪了,却没羞没臊地跟格子君一样过起了节。
谈起少年读书的经历,怎么能少得了马克思呢。中学开始,马哲就是很多人最熟悉的陌生人;这个德国大胡子和他另一个大胡子朋友的头像,也挂在很多学校的走廊里,配之以“科学的道路上没有坦途……”的励志名言。
虽然这个“大胡子”陪伴我们从小到大,我们对他学说的理解也仅仅限于考试的一张小抄中,或者几个枯燥乏味的教条。这些教科书上的教条,有不少根本不是他的原意,甚至是他极力反对嘲讽的旧知识。但在应试制度下,我们只管囫囵吞枣,根本来不及亲近一颗伟大的心灵。
岛叔知道,我们中不少人对这个“大胡子”充满偏见。但当我们撅着嘴巴不屑一顾的时候,其实绝大多数人没有真正阅读过“大胡子”的一本原著,我们对他的理解,仅仅是通过拙劣的二道贩子。
现实就是这样,我们喜欢按自己的意见轻易否定别人,却没有耐心去倾听他人的诉说。
其实,马克思在西方的社会学界,享有非常崇高的地位,西方的马克思主义左翼学者,是非常有影响的一派势力。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对资本本质的洞察,百年以来,依然是西方左翼学界批判资本主义最有力的武器。
现在,中国人写的“大胡子”要被介绍到大洋彼岸的米国去了。在2015纽约书展上,美国一家名为BEC的出版社引进了北京大学教授韩毓海先生所著的《少年读马克思》,希望介绍给更多的美国青少年。
一个是典型的资本主义国家,一个是资本主义不遗余力的批判者。两者的交集,会给读者怎样的阅读体验呢?
纽约书展现场
“犯罪式的兴奋”
“当我第一次看到这本书的英文名——《少年读马克思》时,我马上想到了我母亲。她曾经告诉我,在20世纪50年代,当她还是一个女子寄宿学校的学生时,在她的那些聪明而好奇的室友中偷偷传阅着一本《共产党宣言》。她说,在当时美国冷战时期’红色恐慌’的背景下,读这本书就像读戴维·赫伯特·劳伦斯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一样,有一种犯罪式的兴奋。”
说话的是Peter Button,美国独立政治学者。
与此形成对比的是给此书写《跋》的中国作协副主席李敬泽——在他的回忆里,七十年代,当他还是个初中生时,就发下了“通读《资本论》”的宏愿,并且在学校成立了学习小组。这种情形,在当时灰常普遍。
同样是七十年代,同样是中学生,现在的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本书中文版的发行方)社长李学谦,也早早地接触了马克思——以通读德国社会民主党理论家弗兰克 梅林《马克思传》的方式。虽然并不能完全读懂,但他却一直记着马克思的这句话:“我的皮还不够厚,不能用背对着苦难的人间。”
而在美国,正如芝加哥大学著名政治学家Tomas Saul所言,年轻人“即使知道马克思这个名字,也是与美国流行文化中关于马克思的模糊和负面的印象联系在一起,那是数几十年来反共产主义宣传的产物,以及自从苏联解体后充斥美国媒体和政府的自我满足的’必胜信念’。美国人被误导得认为,马克思是完全错误的,他的理论给全世界造成了数不清的苦难和压迫。”
《少年读马克思》的作者韩毓海显然不这么认为。这本浅显易懂的小书,旨在用青少年读得懂的话语,告诉大家马克思的一生、和他的主要思想。
我们来听听他怎么说。
韩毓海说
据说,当美国的孩子们尚未懂事的时候,大人们就告诉他们说,如果在地底下一直挖一个穿越地球的洞,从洞口的另一端出来就是中国。不过,在中国人看来,挖一个贯穿地球的洞,这也许是十足的疯狂之举,千百年来,中国的大人告诉孩子们的是:要安分守己,“父母在,不远游”,中国是世界的中心,世上没有比永远留在这里,留在父母身边更幸福的事情。
1784年2月22日这一天,是美国首任总统乔治·华盛顿的生日,几个勇敢的美国人驾驶一艘载重360吨的木帆船,从纽约起航,去往一个名叫Canton的遥远口岸,Canton就是广州,这艘船叫做“中国皇后号”。经过188天惊心动魄的航行,“中国皇后号”最终到达广州,这次航行第一次把美国和中国联系起来,320年前,尚待开发的新大陆还是一个穷国,而富饶的中国则是令人向往的地方——从此后,在美国的23个州里,都有以广州(Canton)命名的城镇,美国的第一个“广州”出现在1789年,这就是马萨诸塞州东部的广州镇,而俄亥俄州东北部的广州市,是美国最大的“广州”。
当勇敢的水手们上岸的时候,他们把一种西方的小发明作为见面礼送给广州的官员,这种西方的发明就是火柴。中国人发明了火药,但只是用于做爆竹,以装点千百年来平静的生活,而西方人却用火药填充大炮,为的就是打破这个世界的安宁。
正像《共产党宣言》告诉我们的那样,这种联结交往给人类带来财富的增长,但与之相伴随的,却是征服、斗争与革命:“中国皇后号”把美国的皮货和花旗参送到了中国的同时,西方列强的大炮也摧毁了中国人千百年来安分守己,颐养天年的生活,而当“中国皇后号”把茶叶、丝绸和瓷器送到美国,正是来自中国的这种小小的植物叶片,在美国引起了革命的风暴,波士顿倾茶事件导致了新大陆的独立。
这场巨大的震撼,无论对于人类的物质生活还是精神生活,都造成了巨大的创伤,对中国而言尤其如此,这就是我们的前人所说的“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正像那个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丹麦王子,一朝之间看到:这个世界远非父慈子孝的乐园,而是充满血与火、罪与罚、强者对于弱者的支配一样,1840年以来,摆在中国人面前的,也正是哈姆雷特式的命运:活着还是死去,生存还是毁灭,是在强者的支配下像奴隶那样苟延残喘,还是像一个人一样,在斗争中站起来。
一个幽灵,在全世界徘徊,马克思就是在这样的巨变中来到中国,是马克思让我们直面这个强权支配的残酷世界,是马克思鼓舞我们为了改变这个残酷的世界而英勇斗争。从此,卡尔·马克思就一直伴随着中国在巨变中成长,正像慈父的亡灵伴随着哈姆雷特的成长那样。
我深知: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有人不希望孩子们去接近马克思,阅读马克思,正像有人不想让哈姆雷特看到父亲亡灵所揭示的世界的真实,因为他们说:那种冷酷的真实不利于孩子身心的成长,但是,这些人似乎忘记了:只有学会面对真实,我们的孩子才能长大,只有孩子们立志去改变世界的冷酷,人类才会成长。
我深知:许多人的想法与我完全不同。因为今天,无论在纽约还是在华盛顿,在北京还是上海,都有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成人在预测一个愚蠢的问题:谁是未来世界的统治者?那个唯一的统治者究竟是美国,还是中国?
而无论在北京、天津还是在中国遥远的海南,面对青少年读者,我得到的却是与此完全不同的答案和吁求:为了人类共同发展、共同进步,需要大家一起成为强者,而这个世界从此不再需要一个唯一的强者。
在我看来,这就是马克思的学说真谛:因为这种学说的要害,不仅在于使弱者直面现实,并鼓舞他们成为强者,而更在于指出,当弱者成为强者,这个世界就不再需要强者,当大家一起长大,当大家一起成为强者,这个世界就不再需要唯一的支配者。
全世界辛勤劳动和创造的人们,联合起来,让全人类共同成长,这个马克思的吁求,一次次通过孩子们的语言传递给我,正是孩子们告诉我说:我们这些年轻人需要和你们成人共同成长,而你们的世界,将因我们的成长而改变。
正如一位来自印第安纳州的孩子所说:“马克思关于资本的论断最重要,因为他告诉我们:应该去创造一个更公平的投资体系,这个体系的效益应该根据的大多数人利益来决定,而不是由少数人的利益来决定。”
文/侠客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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