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演习的空降兵
自8月26日至9月13日，北约横跨德国、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意大利四国的空军、空降兵联合军事演习展开，据此次演习指挥方——位于德国格拉芬沃尔的美军司令部称，此次联合军事演习的重点，是在保加利亚诺沃塞诺和德国豪赫菲尔德举行的、有1000多名各国伞兵参加的空降兵演习，整个演习将有北约11个国家逾4800名士兵参与。
这仅仅是北约一系列军演的一个缩影：今年6月，北约在波兰、波罗的海三国和波罗的海海域进行了有1.5万人参加的联合军演；今年秋天，北约将动员来自全球27个同盟国、7个合作伙伴以及部分国际组织、非政府组织逾3.6万兵力，在西班牙、葡萄牙和意大利举行代号“三叉戟契机2015”的大规模联合军演。据不完全统计，今年北约举办或即将举办的军演多达400场以上，堪称冷战结束后军演最频繁、军事力量动员调动最多的一年。
对此，俄罗斯官方、军方多次指责北约旨在准备和俄罗斯进行军事对抗，甚至一些欧美智库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如8月早些时候，欧洲智库“欧洲领导力网络”就发布报告，认为“俄罗斯正准备和北约冲突”，因此北约举行这些军事演习的原因，是“准备与俄罗斯间可能到来的对抗。
北约官方否认这一说法。北约副发言人罗梅罗就“准备对抗说”驳斥称，北约的军事演习都是“纯防御性”的，并指出俄罗斯国防部今年宣布举行或计划举行4000多场大小演习，十倍于北约，因此“北约并非寻求与俄罗斯对抗”。
北约官方的说法并非没有道理：尽管欧美各国希望尽可能削弱、进逼俄罗斯，但并不希望真的和俄进行一场“新冷战”、尤其“新热战”。美国如今国力下降，大量精力被牵扯在中东、亚太等方向，而欧洲（尤其西欧）各国更不希望与俄长期军事对峙以免拖累自己。北约的军事演习看似热闹，多半却是应对俄更大规模军演的“急就章”，如6月的军演正是对3月俄“突击”军演的回应，而后者动员兵力多达8万以上。
但即便北约自己也不讳言，这些演习的确在很大程度上意在应对俄罗斯：靠近俄欧边界的军演，目的是对抗俄军咄咄逼人的态势，安抚“前线国家”，强调北约对这些国家的保护义务；“三叉戟契机2015”等远离俄罗斯方向的大规模军演，则正如许多欧美分析家所指出的，是为了检验北约快速反应部队的应急、应变能力。
北约这一系列军事举措可谓虚实相间：靠近俄欧边界的“前线”军演“虚”的成分更大，与其说“准备打仗”，毋宁说在“前线国家”的不安和压力下，北约各大国不得不作出的“我们会保护你们”、“会对你们负责”的姿态，这个姿态既是给俄罗斯看的，更是给这些“前线国家”看的；而远离俄罗斯方向的军演则反倒更“实”一些，是实实在在的战争准备，因为未来北约在欧洲方向、尤其东欧“前线”不可能维持常态化的重兵固定前沿部署，应急、应变的主要战法，势必只能是在一线尽可能争取时间，二线精锐的快速反应部队迅速机动“救火”，这种复杂的、多国参加的战法，不经过反复演习，是很难“即插即用”的。
由于俄罗斯和西方间关系日趋紧张，东乌克兰危机不仅久拖不决，且近期又颇有“冷战变热”的趋势，北约和俄罗斯间的对抗姿态也将更长久、更明显。“热战”固然是双方都竭力避免的，但既能对“自己人”表决心，又能向对方“秀肌肉”的军演，只怕在未来一段时间还会维持目前这种互相较劲、交替加码的态势。
（陶短房，旅加学者，海外网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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