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人终于深刻认识到,新世纪以来追随美国攻打中东北非地区的那些“邪恶政权”,正在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当近七十年来所未见的难民潮,向欧洲汹涌袭来时,欧洲人的坐卧不宁和窘迫不安,已经跃然纸上。德国媒体公开指责这是美国人惹的祸,现在却由欧洲人来填单;但美国人却在万里之外,不痛不痒回敬欧洲人没有尽到道义。
尽管在舆论压力下,德国和奥地利目前向难民伸出了手臂,但可以想见,不仅欧洲任何一国,就是整个欧洲,也不可能无限制接收越来越多的难民。当从中东、非洲等地辗转而来的难民,经由不同渠道向欧洲各地扩散时,在欧洲人眼中,正在浮现英国人口学家马尔萨斯曾经设想过的一种场景:
在女主人设立的宴席中,受邀客人如果不愿遵守约定,让其他不期而至者坐上宴会桌,就将会有更多不请之客闻讯前来,所造成的结果,是欢声笑语、井然有序马上被嘈杂零乱、你争我抢所取代,到处站满了伸手要饭的人,富足转瞬成了匮乏,让受邀宾客和女主人都叫苦不已。
“马尔萨斯之宴”的情形,实际上已是当前欧洲一些国家的真实写照,欧洲这些年来的债务危机,很大程度上就与福利制度在欧洲的过度扩张有关。不久之前,希腊撑不下去了,行将选择的债务违约,曾险些造成欧盟分裂。如今,当那些难以计数的外部“不期而至者”纷涌而至时,欧洲人的欢声笑语和井然有序,早已被愁眉不展和愤愤不平所取代。
欧洲人的纠结,不仅在于一桌好饭要由更多的人来分享,而且在于那些坐上桌子的人,是用与欧洲人极为不同的方式挑菜进食。从中东、非洲来的人,绝大多数是穆斯林,在以往白种人口占绝对多数的时代,欧洲人用高大上的文化多元主义,来试图融合那些外来者。结果却并不美妙,来到欧洲的穆斯林,比起在原生国家时,更像穆斯林了,他们的所行所愿,与欧洲的文明标准隔了不知道多少条街道。
时至今日,从绝对数量看,穆斯林人口已是欧洲的“大众”而非“小众”。由此引发的欧洲内部的“文明冲突”,已经由隐到显。荷兰梵高侄孙被杀、穆罕默德“漫画事件”、挪威布雷维克枪杀案、法国《查理周刊》遇袭案,都与移民带来的社会冲突直接相关。德国总理默克尔在五年前就已公开承认,欧洲的多元文化政策已经失败。
展望未来,欧洲的政治家们业已清楚意识到,相比其他问题,移民问题将是欧洲更加不可承受之重。欧盟内部绝不可能在移民问题上用一个声音说话,“欧洲人”与外来移民的“文明冲突”也将更加尖锐激烈,它所带来的另一个结果,是欧洲将日益内向保守,越来越是欧洲的欧洲而非世界的欧洲。
如果有一天,实在忍受不了的欧洲人,突然选择向包括难民在内的所有移民关上大门,那也毫不奇怪。当然,欧洲人不会把外来投资关在门外,初露贫血迹象的欧洲急需有人前往兴产置业。就此而言,从中国去的投资者,将是欧洲人拍手欢迎的外来人群之一。
(程亚文,中国人民大学国际事务研究所特约研究员,海外网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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