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比亚被捕华人仍关押 揭秘赞比亚“尾矿”冲突

2017-06-06 17:09:05来源:海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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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来自于“非正规渠道”的矿石有可能是来自尾矿,也有可能确实是盗窃于正规的矿山,而调查机构根本无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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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押的中国公民。图片来源:非洲华侨周报

据非洲华侨周报报道,当地时间6月1日,赞比亚铜带省基特韦和钦戈拉的7家中资民营矿业公司的31名中国员工(包括5名女性,其中1名为孕妇)被当地移民局和警方抓捕,先后关押在恩多拉警察局看守所和基特韦卡芬萨监狱。此事在赞比亚华人圈持续发酵,引起了各方的高度重视。

海外网早前报道,5日上午,中国驻赞比亚大使杨优明约见赞内政部长史蒂芬·坎普永戈,再次就赞扣押31名中国公民提出交涉。

杨优明表示,近日赞方无端扣押31名中国公民,已引起社会广泛关注,中赞是友好国家,希赞方从两国关系大局出发,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妥善处理此案,尽快释放在押中国公民,共同维护中赞友好合作关系发展的良好氛围。

坎普永戈表示,赞方充分理解中方关切,愿同中方保持密切沟通,共同努力,尽快妥善处理这一事件。

然而,5日下午,31名被关押中国公民在办理出狱手续时与赞比亚恩多拉地方移民局发生分歧。当地移民局要求被关押人员签署驱逐信,在护照上加盖驱逐出境印章,我公民拒绝接受,希望正常释放离境。截至目前为止,31人仍在恩多拉Kansenshi监狱关押。而根据安排,他们应该在5日下午3时30分从恩多拉国际机场乘坐ET871航班回国。

热心的中国企业与个人为同胞送去食物、水等物资

事发当晚,赞比亚华侨华人第一时间准备矿泉水、食物、毛毯等物资,并连夜送到关押地,帮助受困的中国公民挨过了难熬的一夜。

了解到被捕人群中还包括孕妇和病人,很多赞比亚侨胞心急如焚。他们纷纷表示,要努力通过各种渠道促成此事尽快得到解决,并希望广大侨胞团结一致,互帮互助,维护合法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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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监狱探视的中国同胞带来了大量物资

抓捕现场,同胞被带上皮卡车

据中国侨网报道,现场目击者称,执法人员由恩多拉移民局、当地总统办公室工作人员及当地持枪警察组成,共8人。

抓捕过程中,执法人员并未检查中国公民的护照及工作签证等,而是直接进行了抓捕,这不符合正常执法程序。

另据当地某中资企业的员工透露,当时“看着自己平时的中国同事被抓,并被塞进一辆皮卡后斗,特别拥挤”。他曾提出可以提供面包车,供执法人员使用,也遭到了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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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现场,同胞被带上皮卡车

大公司、小企业、当地民众三方涉事

据红星新闻报道,本次抓捕行动前因错综复杂,有大公司、小企业和当地民众三方涉事,甚至相互角力的情况存在。

5月底,赞比亚警察在驱赶孔科拉铜矿公司(KCM)钦戈拉矿区的非法采矿人员过程中,打死2名当地人,钦戈拉当地居民因此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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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KCM公司也不断向政府施压,表示有人在矿山偷矿,破坏挖矿设备。

随后,赞比亚政府对基特韦和钦戈拉地区从事低品位铜矿石收购的小民营矿业公司进行清理,实施了本次抓捕行动。

根据赞比亚华侨华人总会铜带省分会一位会员介绍,以前钦戈拉一些铜矿,包括很多尾矿属于赞比亚国有企业赞比亚联合铜矿公司,21世纪卖给了KCM,为此KCM欠下很多钱。

但KCM一开始只看重高品位的矿山,对数十个低品位的尾矿置之不管。一些尾矿随后被矿业部重新卖给小型企业,出现一矿两证的现象。然而,随着尾矿的开发,KCM也越来越看重尾矿的价值,于是2014年对于一些尾矿提出所有权主张。

在赞比亚总统埃德加·伦古在2016年大选前夕,为得到钦戈拉地区选民的支持,表示将把尾矿还给赞比亚人,并要求KCM允许当地居民在有争议的尾矿里挖煤。

一些民众在尾矿里挖出矿石后,卖给一些小型炼矿企业,其中包括中资民营企业。而赞比亚政府则默许有矿物部买卖许可、税务等手续合法的企业收矿。

延伸阅读1:赞比亚矿业投资机遇分析

赞比亚共和国地处非洲中南部内陆,无出海口,周围与8个国家接壤。东接马拉维、莫桑比克,南邻津巴布韦、博茨瓦纳、纳米比亚,西邻安哥拉,北靠刚果(金)及坦桑尼亚。截止到2015年,赞比亚国土面积74.34万平方公里,人口1621.18万。

矿产资源条件

1.1地质条件赞比亚全境属于非洲地台的一部分。其中,东北部班韦乌卢(Bangweulu)古老地块是赞比亚地史上最稳定的地区。前寒武纪的基巴尔安(Kibaran)构造运动对赞比亚的东半部地区有较大影响,形成了广泛的叠覆构造。对赞比亚现有地区影响最大的构造活动是5亿年前后的加丹加(Katanga)构造运动(又称泛非构造运动),其结果是在赞比亚的中部和中北部地区形成了卢弗里安(Lufilian)弧,在东南部形成了莫桑比克(Mozambique)构造带。晚古生代、中生代,使得赞比亚的西部、南部以及东南部分地区形成沉积盆地。特殊的地质条件造就了赞比亚丰富的矿产资源。

1.2矿产资源在赞比亚的矿产资源中,金属矿有铜、钴、金、银、铅、锌、铁、锰、镍等;能源类矿产资源包括煤、铀、石油、天然气等;非金属矿有磷、石墨、云母、重晶石、大理石等;宝石矿有祖母绿、黄宝石、紫金石、海宝蓝、孔雀石、石榴石等。其中,铜、钴、铅、锌和宝石等储量尤为丰富,是赞比亚的优势矿产资源;铁、煤和石油等资源也显现出较大的勘查开发潜力。

铜是赞比亚最重要的矿产资源,在世界上占有重要地位。铜矿集中分布在中北部的赞比亚铜矿带。根据相关统计,截至2015年,赞比亚铜储量为2000万吨,约占世界总储量的4.0%,列世界各国第10位。

钴是赞比亚另一重要的矿产资源,主要以铜的伴生物形式存在,也主要分布在铜矿带地区。根据相关统计,截至2015年,钴金属储量为27万吨,占世界总储量的3.9%,列世界各国第4位。铅锌矿主要分布在基特韦地区的白云岩及泥板岩中,伴生钒、镉、银等多金属。累计探明的铅锌矿总储量(金属量)约为500万吨,平均地质品位含铅15%、含锌25%,属于世界范围内不多见的储量丰富、品质高的矿区。

赞比亚的宝石资源以绿宝石为代表,其他宝石包括海蓝宝石、玛瑙、石榴石、电气石、紫晶和金刚石等。

铁矿主要分布在赞比亚的中央省和西北省,类型较为单一,以沉积型铁矿为主,主要为赤铁矿,层位稳定,总体勘查程度较低。

煤矿主要分布在赞比亚的南方省卡里巴湖北侧的格温贝(Gwenmbe),中央省卡布韦东南的卢阿诺(Luano)和卢安瓜(Luangwa)的河源处,主要煤矿有马安巴煤矿(Maamba)和恩坎达布韦煤矿。

赞比亚其他矿产种类主要包括金、银、锡、锰、镍、锡、铀、磷、滑石等,但目前已发现资源量并不多。

矿业开发现状

丰富的矿产资源为赞比亚矿业开发提供了良好基础。目前,赞比亚开发规模较大的矿种主要是铜和钴,此外还有宝石和少量金、银、铅锌等。矿业发展总体呈现出良好的态势。

2.1铜矿铜是赞比亚开发规模最大的矿种,开发历史悠久,目前产量位列非洲第2位。据相关统计,2016年赞比亚铜产量为77万吨,2017年有望达到80万吨以上。主要铜矿企业有赞比亚联合铜矿公司、第一量子矿业公司、中色建设非洲矿业公司等。

2.2钴矿钴主要以铜的伴生形式被开发利用,因此,产地也主要分布在铜矿带地区,包括恩多拉、基特韦等。2016年,赞比亚钴产量约为6000吨。

2.3宝石祖母绿是赞比亚的特色宝石种类,产量占到全球的近1/4,主要产地位于恩多拉地区和南部边境的卡罗莫地区,以私营小企业为主。

矿业投资机遇

社会政治稳定,发展环境良好。赞比亚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国内环境较稳定的国家之一,经济体制比较自由,法律体系相对健全,政策环境不断改善,加上良好的资源禀赋,经济发展潜力较大。同时,赞比亚十分重视与我国的外交和经贸合作关系,两国传统友谊深厚。

矿产资源丰富,为矿业投资提供基础。赞比亚铜、钴等有色金属储量巨大,铁矿和煤炭资源也相对丰富,为发展矿业提供了良好的基础。尤其是铜矿的开发和利用,是赞比亚矿业和经济的支柱之一。依托丰富的矿产资源,大力发展矿业,是赞比亚将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的有效发展路径。

投资政策不断完善,对外资吸引力较大。赞比亚政府高度重视矿业领域的发展,近年来着力扩大吸引外资的领域,先后制定多项政策,为矿业发展创造良好的投资环境。此外,国际投资者也纷纷进入赞比亚进行矿业投资,在带来大量资金的同时,也引入了先进的技术和设备,这些都为赞比亚未来矿业发展提供了难得的机遇。

矿业投资风险

4.1地质勘查程度较低由于资金不足和技术缺乏等原因,赞比亚(尤其是东部省份)地质和矿产资源勘查工作开展不足,目前已有的相关资料较为粗略,准确度不高,需要矿业投资者自行勘探,投入大、风险高,一定程度上不利于矿产资源的开发和利用。

4.2基础设施较为落后赞比亚道路交通、电源电网等基础设施建设相对不足。交通运输以公路为主,但整体路况较差。铁路设施年久失修,运营效率低下。电力供应主要依靠水力发电,缺口较大,难以完全满足矿业用电需求。此外,赞比亚地处内陆,远离出海口,加大了物流运输和出口的成本。

4.3矿业技术人才缺乏

赞比亚教育水平整体落后,人力资本积累不足,再加上矿业领域的特殊性,使得赞比亚矿业人才较为缺乏,尤其是高水平、复合型的专业技术和管理人才更为缺乏,大多需要从零开始培训,不利于矿业项目的实施和推进。

综上所述,赞比亚政治社会稳定,矿产资源丰富,矿业开发享有多项优惠和鼓励政策,为外资企业进入赞比亚矿业市场创造了良好的条件。但也面临着基础设施条件差、技术人才缺乏等不利因素,以及世界铜、钴矿产品价格的周期性变化,投资者须密切关注各种不确定因素,做好风险规避和管理工作,在保障自身利益的同时促进当地矿业发展,实现和谐共赢。

延伸阅读2:中资公司入非,跨越多重隔阂 去赞比亚“淘金”

赞比亚正在成为中国企业“走出去”的一块“新大陆”,摩擦、冲突时起,横亘在中国企业和赞比亚之间的隔阂,表面上是法律和劳资关系,更深层次的则发生在看不见的地方。作为曾经“全天候”的朋友,中国人需要学习和了解全球化的规则,成为赞比亚商业上的利益伙伴。

“竞争对手都是中国人”

赞比亚南部国家自然保护区,2013年10月末,百无聊赖的通巴族少年,在一间茅草棚里打桌球,白色的母球已经缺损了三分之一。卡夫伊河边的渡口,没有任何显示地理坐标的标志,这里离最近的城市乔马有一百多公里,距离首都卢萨卡则有近五百公里。

王汉卿领着两名同事从越野车里下来时,顿时吸引了所有通巴族人的目光。尽管地处自然保护区,但这里并非旅游者青睐的线路。

通巴族人很好奇地盯着这些中国人——在他们的地盘上,中国人出现了。

王汉卿是中国电力建设集团有限公司(简称中国电建)十一局卢萨卡办事处的总经理助理,另两名同事也是中国电建河南电建二公司的员工,他们要从伊泰兹修建一条输电线路到卡夫伊河边。对生活在草原上的通巴族人来说,停电就像雨季的雷雨一样,随时来袭。

世界银行的统计数据显示,撒哈拉以南地区非洲国家四分之三的家庭,约5亿人口至今尚未用上电。电力问题已成为非洲国家的首要问题。因为缺电,非洲每年要付出高达380亿美元的代价。赞比亚目前电力缺口达200MW(兆瓦),在北部工业发达的铜带省,“电力能够保障正常供应,这是我们招商引资的一个卖点。”中国有色中赞经济贸易合作区的赵金生工程师介绍。

中国过剩的水电建设队伍,正好遇上电力“饥渴症”的欠发达国家。说到参与建设过的水电站,中国电建十一局的工程师刘元广难掩自豪,“蒙古国和伯利兹,来赞比亚之前在这两个地方干。”伯利兹,在世界地图上,需要拿放大镜才能找到的一个中美洲岛国,32万人口。

赞比亚是中国能源建设企业走出去的一块“新大陆”。在非洲大陆,仅有8%的水力资源得到开发,而赞比亚拥有南部非洲超过40%的水资源。

事实上,中国水电建设企业以欠发达国家为目标迫不得已。在国内,“大江大河早就开发得差不多了,而且,竞争激烈,要么亏本上项目,要么转型去做其他基建项目,比如火电、路桥。”一位不愿具名的水电专家称。而诸如美国、法国等发达国家水电资源早已开发殆尽,“现在人家做的是拆坝,而不是建坝”。

以中国电建十一局为例,海外业务贡献近一半以上的利润。不过,海外的好日子早已远去。“在上世纪九十年代,项目的毛利率能达到30%,现在摊得非常薄。”山东电建一位人士表示。

2011年9月,国资委组建中国电建、中国能源建设集团有限公司(简称中国能建)。在赞比亚南方省曼巴镇,山东电建建设的曼巴火电站在一座山坳里拔地而起。这也是赞比亚第一座火力发电厂,业主为印度公司。双方合作良好,本已达成意向,锡那宗圭区的另一座火电站也由山东电建承担,但是,另一家中国企业的出现,合作再生变数。

“以前去投一个项目,十家企业中一般有两家中国企业,现在至少一半是中国企业,竞争日趋混乱。”山东电建曼巴项目部副总经理王洁表示。

“如果吓到鳄鱼, 必须停止作业”

从曼巴镇通往南方省省会乔马,只有一条两车道的柏油路。在南部非洲,邻国津巴布韦、刚果(金)、纳米比亚曾经历过剧烈的政治变革和流血冲突,赞比亚人以温和著称,在历史上,中国是赞比亚人民的“全天候”的朋友。

奇怪的是,在进入锡那宗圭区的柏油路上,当南方周末记者向擦身而过的卡车里的人挥手致意时,有人竖起了拳头。大约40分钟的车程后,路边铁锈斑驳的“科蓝煤矿”指示牌,才能诠释拳头里的敌意。

2010年10月15日,科蓝煤矿工人抗议恶劣工作条件。示威中,12名矿工被两名中方管理者开枪射伤。2012年8月4日,科蓝煤矿再次发生骚乱,一名中方管理人员被矿工推入井下致死。

南非金山大学中非项目负责人布瑞吉特介绍,科蓝煤矿两次事故,确实让很多非洲人都感到吃惊。在这个距离卢萨卡320公里煤矿里的故事,被西方媒体解读为中国对非投资负面清单之一。

2013年2月份,赞比亚政府收回科蓝煤矿的采矿权,代表政府宣布决定的正是赞比亚能源部部长姆瓦穆坎贾。11月10日,他在办公室向南方周末记者解释,“经过我们调查委员会的评估,科蓝煤矿的安全和环境标准存在严重问题。”

赞比亚的失业率约为50%,超过70%的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但赞比亚健全的环境保护立法和严格的执法确实令初来乍到的中国人十分吃惊。其《环境保护和污染控制法》规定,不仅建设项目要进行环境影响评价,规划和政策也要进行环境影响评价,议会可以“确定需要进行环境影响评价的项目、项目类型、计划和政策”。

2011年9月6日,伊泰兹水电站项目开工。而在开工前,“环评整整花了一年,各种各样的问题,你都得回答”。这与项目经理李延伟在国内的经历反差甚大:“在工程管理的课程上,一般讲到项目的安全管理和环境保护这两章时,老师都是同样的反应,没什么好讲的,可以直接翻过去了。”

伊泰兹水电站位于赞比亚南部国家自然保护区,水电站所在的卡夫伊河中有鳄鱼栖息。“那天正在山体里爆破,保护区的工作人员立即过来叫停了,说是先检查看有没有吓到鳄鱼,如果它们被吓跑,必须停止作业。”

于是,爆破立刻停下来,他们帮助保护区去寻找鳄鱼。在工地附近的卡夫伊河发现四条鳄鱼后,保护区的工作人员让爆破继续。

得罪不起的工会

2013年10月底到11月初的两周,赞比亚报纸的头版头条几乎被同一个主题填满:KCM公司是否会和政府对抗到底?

KCM的铜矿产能在赞比亚稳居前三,10月底,突然传出裁员1500名,随后,赞比亚总统萨塔发话,只要KCM辞掉一名员工,就将收回KCM采矿许可权。

中国有色中赞经济贸易合作区总经理昝宝森表示,“萨塔当年的竞选口号便是打击腐败,把更多的钱放到更多的人的口袋里。”而在劳资关系上,萨塔表现极为强硬。

劳资关系,正成为中资企业在赞比亚投资的一大困扰。

2013年11月3日,陈志敏见到了矿工工会交过来的2014年劳资谈判初稿。陈是中色非洲矿业有限公司(NFCA)副总经理,分管劳资。“工会提出了新的要求,要求修改休假规定。”更硬的骨头还在后面,“几乎每年都要求涨工资。”最高的一年,工人总体工资涨幅达到15%。和往年不一样的是,今年的铜价一直低迷,NFCA上半年出现了亏损。

在NFCA,矿工的基本工资已经超过每月1000美元,这还不包括各类补助。而赞比亚普通的工薪阶层,基本也就200美元左右,更不要谈那些失业者。

强大的工会是中国企业不敢得罪的对象。谦比西铜冶炼有限公司曾发生过几次罢工,总经理助理左云坦言,“已经学到了很多。比如在这边给工会安排了办公室,平时有事没事都会沟通”。

到中国企业上班,对大多数缺乏工作技能的赞比亚人而言,具有相当的吸引力。鲁宾达的老家在旅游城市利文斯顿,从2011年4月开始在伊泰兹水电站上班,两年过后,他已成为一名娴熟的电工。“我在这里最大的收获,不是工资,而是学到的技能,这保证我可以在赞比亚任何一个地方找到一份工作。”

对赞比亚人而言,劳资关系还指向安全的生产环境。乔纳曾在科蓝煤矿的井下工作过,在曼巴镇上,乔纳对南方周末记者抱怨,“没有安全帽,没有靴子,什么防护设备都没有”。

“囚笼”中的中国工人?

显然,横亘在中国企业和赞比亚之间的隔阂,表面上是法律和劳资关系,更深层次的则发生在看不见的地方。

2010年8月,黛博拉在自己的博客上发表了一篇题为《中国人在向海外输出囚犯吗》。黛博拉是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教授,专事研究中非关系研究,曾以《龙的礼物》一书享誉学术界。作为此领域的权威,她详细考证了中国人向海外输出囚犯这条新闻的来龙去脉。

最早刊登这条新闻的是一家印度媒体,称中国政府将正在服刑人员输出到斯里兰卡和部分非洲地区。到了赞比亚当时反对党领袖萨塔嘴里,这条新闻变成——8万名刑满释放的中国人在赞比亚工作。

中国驻赞比亚大使周欲晓向南方周末记者分析,“这只是当时反对党的选举策略。”在竞选期间,萨塔还放话,一旦当选,将承认台湾独立,将中国人从赞比亚赶出去。

显然,“中国工人是刑释人员”这看起来匪夷所思的结论,符合赞比亚人对中国工人的心理定位。黛博拉分析称,“中国工人通常生活在条件极其简陋的简易房屋里,而且,门口通常有保安把守。不过,他们把守的目的是防止建筑材料被盗,而非看守中国工人。”

令赞比亚人无法接受的是,中国工人几乎是全年无休地在干活——没有周末,远离妻儿,夜晚工地通常灯火通明。这样的生活,在赞比亚人看来,等于是在囚笼之中。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位于铜带省卢安夏铜业公司被迫破产。中国有色随后接手了这家在英殖民时期成立的公司。在中色卢安夏铜业公司党委书记李云生的办公室,除了办公桌后的黄皮肤,屋子的装饰几乎一寸未动,似乎英国人昨天才刚刚离开。

“赞比亚人非常喜欢体育。”李云生说。所以,在接掌了英国人的铜矿后,中色将其名下的18家体育俱乐部也一并揽下。中色本地化的更大努力,还包括对本地员工的使用。

在为英国人服务十几年后,卢安夏居民卡曼加被聘任为中色卢安夏的副总经理,他坦言,“确实,在决定到中色工作前,报纸上对中国人的负面报道很多,我也很担忧。进入中色工作后,我觉得除了管理方式有差异,中国人做得并不比英国人差。”卡曼加称。

不过,中国人仍在为沟通付出成本。2012年8月4日下午,罢工示威的科蓝煤矿工人将一名中国管理人员推入井下。这出悲剧本可避免。“因为在上午就已经答应了工人涨工资的要求,只是两方沟通不及时,加上中方这边的英语很差。”一名知情人士透露。(整理/刘思悦)

(综合中国侨网、红星新闻、牡丹信息网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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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刘思悦、王少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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