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貴：財產內部公示不如在查核上尋求突破

春節后，韶關始興縣的公務員將可通過內網查閱當地526名官員的家庭財產信息。昨日，廣東省人大代表、韶關市委書記鄭振濤首次向媒體透露“始興試點”的內容，納入公示的財產包括工資、房產、投資等六大類。（1月27日《新快報》）

始興敢於“第一個吃螃蟹”公開官員財產，似乎應當給一些掌聲的。然而，“始興試點”做法卻不能不說讓人失望。

官員財產公開初衷和國際通行慣例告訴我們，此舉是藉以將官員財產向社會公眾公開，使官員財產接受廣泛的社會監督。表面上是廉政舉措，讓官員“不敢腐”“不能腐”﹔實質對官員而言，卻是一種實實在在的保護。藉以公開接受監督之舉，把官員手中的公權關進制度籠子裡，防止他們濫用權力和權錢交易。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等於是把官員安放進仕途從政的保險箱裡。

隻對公務員公開官員財產，顯然無法達到預期目的。雖然，向公務員公開官員財產，理論上也可以通過下級監督上級、“當兵的”監督“當官的”。然而須知兩點，就當下官場的潛規則看，由於下級仕途命運庶幾掌握於上級手上，下級監督上級的動力膽量到底有多大，值得懷疑。此其一﹔其二，目下官場潛規則幾乎綁架官場中所有人，也差不多屬不爭事實。也即說，在少數地區少數部位“有權不用，過期作廢”潛規則作用下，官員大有大貪小有小貪，大家心照不宣“屁股都不干淨”“大狗不說小狗”。故而，光靠公務員之間的內部監督是靠不住的。隻對公務員公開官員財產，本質上仍屬自己監督自己，左手監督右手，必定難以達到預期效用。

事實上，要求官員公開財產接受社會監督，就認知層面，早已是反腐國際慣例和普適成功經驗，在國內也早已形成主流共識。只是多年來隻停留止步於認知層面，而未能付諸於實踐行動。就現實情形觀照，一方面，一些發案貪官“房子多”“存款多”“女人多”的現實，迫切要求公開官員財產從制度層面破繭﹔再一方面，民意要求公開官員財產制度出台訴求一浪高過一浪，迫切要求官員公開財產實質破題，哪怕是從一個地方先行試點，再行總結積累經驗后向面上推廣。作為地方試點，顯然，未有實質突破的隻對公務員公開的官員財產，既不能體現改革力度深度，又不能滿足公眾訴求。

中紀委十八屆二次全會要求，今年要認真執行領導干部報告個人有關事項制度，並開展抽查核實工作。筆者注意到，就官員填報的家庭財產信息，當地是否會主動核實的問題，相關官員回應：“申報過程中有審核，但基本上還是尊重個人申報的資料。”當地設計了監督環節，主要通過公示后的反饋和舉報程序，查驗申報資料的真實性。而筆者要提醒的是，就監督環節而言，這仍未能跳出“被動監督”“事后補救”的傳統窠臼。筆者建議，當地如果不能在官員財產公開深度力度上有所破冰，不如在抽查核實環節尋求突破。也許，后者比前者更有實踐意義和探路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