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廣：自負的美國正一步步走下“神壇”

繼陸續曝光的校園槍擊事件、惡性犯罪、暴恐襲擊之后，近日美國黑人青年布朗被擊斃事件引發持續的抗議和騷亂，使我們再一次對美國社會發展的復雜性有了更為直觀的認識。事實上，美國一直以來就是一個社會問題層出不窮的國家，可以說，我們當下所詬病的種種社會丑惡現象在美國都存在甚至有著更為惡劣的表現。

美國社會問題在很大程度上是源自這個國家所具有的極強的異質性。美國在種族、族群、宗教、階層等方面的差異性是任何國家都難以比擬的。這些差異性長期以來都是造成美國社會疏離甚至斷裂的現實或潛在因素，而美國政治制度和相關法規政策在一定程度上都是為了應對這些異質性因素的社會、政治影響而逐步確立和發展起來的。如果回顧美國的民主憲政歷史，“爭權”和“賦權”構成其主要內容，而當下美國所津津樂道的民主制度在相當長的時期內實際上是以一種“有限民主”的形式而存在，民主權利最初只是屬於白人成年男子，大多數以奴隸身份存在的黑人在美國建國近百年后才獲得身份的解放，而真正獲得相對平等的政治權利則又經歷了近百年的歷程。同樣，美國婦女在1920年才獲得選舉權。時至今日，盡管美國在相關制度建設方面已經取得相當大的進展，但是屢屢出現的各種社會問題也表明其在應對日漸復雜化的社會危機和社會矛盾方面仍有不足。當下，在美國由單一因素造成的社會矛盾和社會問題不再明顯，而更多是由多因素疊加所造成，比如種族與貧困問題疊加，族裔與移民和社會財富分配不公等問題相疊加等等，為應對這些具有疊加效應的社會矛盾和社會問題，美國自身制度建設方面仍處於行進狀態。

不斷涌現的社會問題既能促進美國自身發展，也有助於我們正確認識美國以及實現自我認知。坦白說，在我們的認知歷程中，美國曾經被“神化”，對美國的“神化”一方面是源於我們與美國在發展水平上一度存在較大差異，這種階段性差異曾經讓我們對美國經濟、政治制度及社會文化等產生強烈的“震撼”。另一方面，資訊不完備以及交往的有限性，放大了美國的“優越性”，缺少對美國細致的觀察和全面的理解，一些人對美國的認識甚至更多是對好萊塢大片折射出來的美國的認知。在如此情況下對“他者”產生認知難免會造成自我的“矮化”，甚至表現出強烈的不自信乃至自煩、自恨等情緒。而當下，國家的發展變革、資訊的發達和交通往來的便利為我們客觀認識和分析美國提供了條件，美國正在走下“神壇”。

對美國社會問題和社會危機的理性認知和理解有助於我們能夠堅持制度建設的主體性。美國政治制度在很大程度上是為應對美國自身的矛盾和問題而確立發展起來的，同樣，中國的政治制度與各項政策則應當針對中國的矛盾和問題而確立發展。盡管一些社會問題在不同國家所表現出來的形式是相近的但是問題產生根源上卻往往有其“特殊性”，這就需要建立和制定切合自身國情和特點、能夠有效解決或緩解自身問題的相關制度和政策。對於中國而言，當下無疑是各種社會問題和社會矛盾的多發期，但是我們也應當看到這些社會問題和社會矛盾對於促進我們制度建設的積極作用。我們既要反對利用當前社會矛盾和社會問題否認國家根本制度，同時也反對利用簡單粗暴的方式來壓制、消滅問題和矛盾。為緩和、化解社會矛盾要在制度和政策變革及創新方面有所作為，把不斷暴露的問題和矛盾作為一種推動制度建設的積極力量而加以引導。做到這一點，維護我們制度建設的主動性是至關重要的。

一段時間以來，國內外學術界就美國是否衰落這一問題而展開了熱烈的討論。目前基本的認識是美國的衰落是一種相對衰落，美國的實力在一定程度上因其他國家實力的發展而“稀釋”。然而對於美國實力的相對衰落不應僅從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對比來理解，我們還應當從制度建設的角度來理解。美國一些學者在承認美國經濟和軍事實力相對衰落的同時，依然自負地認為美國的政治制度具有強大的“軟實力”，在這方面任何一個后來競爭者都難以與其爭鋒。正是源於這種自負，美國外交往往呈現出濃厚的意識形態色彩。而后發展起來的國家在發展的同時大多都經歷著轉型陣痛，致使社會矛盾和社會問題多發頻發。在這些國家中一些急功近利者或既得利益受損者往往會放大社會矛盾復雜性和社會問題嚴峻性來否定國家現有體制和制度安排，其中一些人更會想當然地將美國的制度模式當作范本和榜樣，夸大所謂的“制度赤字”，否定制度建設中的主導性。在這種輿論的鼓噪之下又會使得一些人在自我認知方面再度迷失。事實上大量資訊和人員往來已經讓我們認識到，不但美國，即使是那些以西方民主為范本建立起的所謂的民主國家也並沒有擺脫社會危機或杜絕各種社會丑惡現象的發生。現實告訴我們，隻有保持主體性，發揮主動性，才能確立和完善既能符合自身發展實際、又能有效緩和或化解當前社會問題和社會矛盾的政治制度和管理體制。

保持主體性並不意味著盲目排斥外國的有益經驗和做法，而是能以更開放的胸襟和理性的態度借鑒別國的經驗。比如在化解社會矛盾和社會危機方面，美國強調法制並善於發揮非政府組織（尤其是非營利組織）的作用便非常值得我們學習借鑒。

可喜的是，我們在堅持制度建設的主導性和獨創性方面已經取得巨大成就。曾幾何時，圍繞制度變革和建設，國內一些所謂的左派和右派知識分子展開激烈討論，可謂聚訟紛紜。而作為執政黨的中國共產黨明確提出建立社會主義民主制度則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息訟”的效果。民主制度建設既是目的也是手段，終歸是要為人民群眾的利益服務的。中國社會主義民主制度是具有獨創性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又把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作為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在基本制度的有力保障以及總體目標的有效指導下，中國促進社會和諧發展的各項具體制度政策將會更加成熟有效。屆時，中美兩種制度之間不是相互競爭，更不存在所謂的“制度赤字”，而是各自為促進本國的社會公平正義，增進本國人民福祉而比翼齊飛。

(責編：宋勝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