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長軍：外行局長還是少一點的好

哈爾濱市人大常委會前日通過的一份干部任免名單，昨日遭到網友圍觀。名單顯示，秦德亮被免去該市畜牧獸醫局局長，並被任命為教育局局長。針對這一“跨界”任免引發網友吐槽，哈爾濱市委組織部辦公室方面稱，對秦的任命是按照干部選拔的規定和流程進行的。（《南方都市報》8月27日）

從程序角度來看，畜牧獸醫局局長被轉任為教育局局長，也許沒問題。不過，如果到處都是外行局長，恐怕就很有問題了。

作為一個教師，我對外行局長辦教育很不放心，盡管這一次轉任教育局長的前畜牧局長30年前當過教師，但那時的教育跟今天有著天壤之別。基礎教育同時也是社會建設的基礎，弄個外行來當教育局長，不把這基礎的基礎搞成豆腐渣工程，咱們就得謝天謝地了。教育管理不只是管理的問題，教育專業素質不足，這樣的教育局長得多長時間熟悉業務呢？當然，在“咱們這兒”，何止教育局長外行，究竟有幾個部門的局長不外行呢？

我記得以前就曾經看到一則報道，某地水利局的局長就對記者說自己是新任局長，所以不懂業務。我印象中還有某個政法委書記落馬后也很委屈地說自己不懂法。這樣的事情顯然不是孤例，既然能給很需要專業技術人員的水利局派去不懂業務的局長，給教育局派去不懂教育的局長，給質量技術監督局也安排一個外行局長統統都很“正常”。這似乎也是一種規矩，甚至已經成為一種習慣。筆者所在的地方，前兩年政府進行所謂的職務調整，基本就是讓各個局長轉行，比如教育局長就去了衛生局，當然還是局長，大多都專業不對口。其實大家早就忽略局長們的“原始”專業了，有人開玩笑說，各位都是“局長專業”。這樣做有什麼道理？符合哪項原則？

那麼多地方都弄不懂業務的局長坐鎮，啥意思呢？既然有現任局長對本系統的事務“不知情”，或者不懂得業務，前任局長們的業務能力怕是也好不到哪裡去。既然不懂得業務，又如何能負得起相應的業務責任？他自己還糊涂著呢，你叫他負什麼責任？又如何指導本部門業務工作呢？他不知道啊，不懂得啊，外行啊。因為他們不負責任或者負不起責任，甚至就不打算負責任，沒有絲毫的責任心，說的再多也難保証他把該自己負責的事情搞好。

這樣的局長們大概本來就沒有相應的專業能力負得起責任，被安排到需要負專業責任的位置，恐怕也隻能干出不負責任的事情了。他們又如何弄清楚本系統存在哪些問題，如何理順如何解決呢？懵懵懂懂的局長們會有危機感嗎？也許有些局長通過一段“外行領導內行”，也摸出一點門道，但每隔幾年就來這麼一次，這能算正常嗎？

政府一再提倡領導干部專業化，但現在偏偏仍然到處是外行領導內行那一套。這種人事安排本身就很不專業，讓外行去領導內行很荒謬，根本就是一種不負責任的做法，除非其中存在不可告人的勾當而故意為之，那就更是不負責任了，說輕了是瀆職，說重了就是對人民犯罪！這種有違常識的做法早該糾正了，否則，還會有更多不負責任的“局長”，還敢指望他們能幫助群眾解決問題嗎？叫群眾如何放得下心？讓外行局長辦教育是一種冒險，無論哪一個部門弄一個外行局長都是一種冒險。

當然也有這樣一種可能，某些地方出現問題后，自稱不知情或者不懂業務的局長其實對問題心知肚明，業務精通，但現在他就是明明白白說不知情不懂得，我隻能認為這些局長有推卸責任的嫌疑，這也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選拔這樣的人擔任局長也不怎麼合適吧？

很多地方任命外行當局長都說是為了“工作需要”，真的問心無愧嗎？難道一個地方連幾個能當局長的專業人才都沒有嗎？或者專業人才都不適合當局長？局長們的任命似乎沒啥規矩，基本取決於當地主要領導的個人意志。事實上很多外行局長不過是“人事局長”，除了在人事上折騰之外，干不出幾件有專業水平的事，隻能不懂裝懂指手劃腳。如此冒險何以成為慣例而被漠視？不能不令人擔心。

局長任職到了需要資格限制的時候了，不僅要找能負責任願負責任敢負責任有責任心的人當“局長”，更要請有一定專業能力的人擔任局長，才能叫我們相信局長們的上級以及政府是負責任的。

(責編：王書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