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歐互博，美國人笑了

“西方國家決心摧垮俄羅斯，會想盡一切辦法尋找借口施加制裁。”俄羅斯總統普京4日在國情咨文中憤怒抨擊西方，並將西方的制裁稱為“新鐵幕”。

近期，北約軍演，俄歐斗“氣”，歐洲大陸似乎蒙上了一層“新冷戰”陰影。烏克蘭危機引發的大國博弈愈演愈烈，俄羅斯退無可退針鋒相對，歐盟硬著頭皮赤膊上陣，北約狂刷存在感煥發青春，奧巴馬似乎找到了體面的理由可以自命為歐洲的守護神。今天，小編就來數數相關各方的得與失。

毫無疑問，最為悲慘的當屬“風暴眼”中的烏克蘭，山河破碎，東部戰火不斷，經濟形勢嚴峻，特別是國家的命運走向已不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外部大國的較量深刻影響著烏克蘭未來的走勢。至於危機何時是個頭，目前誰也沒有答案。

然而，烏克蘭令更多國家糾結的問題是，未來的國家定位問題。與俄羅斯的關系恢復到親密無間程度的可能性，至少目前來看微乎其微，最起碼俄羅斯是斷然不會輕易將已經吃下的“肥肉”克裡米亞吐回。全身心投入西方的懷抱嗎？這無疑將自己進一步推向西方與俄羅斯戰略較量的中心，帶來的隻能是更多的動蕩和不確定性。從經濟角度看，烏克蘭經濟傳統上與俄羅斯聯系密切，天然氣也依賴后者優惠價供應，即便兩國關系惡化至此，烏克蘭也不敢撕破經濟臉。無論向東還是向西，烏克蘭政治家都如履薄冰，可當下他們有勇氣將國家重新定位為西方與俄羅斯之間的中立緩沖國嗎？

再說說歐洲大陸的兩大巨頭。

俄羅斯人有理由感到憋屈、憤怒，戰略前沿起火，油價和盧布匯率大跌，經濟形勢惡化，最新的例子是俄苦心經營七年的“南溪”天然氣管道項目，愣是因為歐盟的阻撓而付諸東流。俄為此撂下狠話，讓破壞者掂量后果，並另與土耳其合作。

要列出西方的得罪歷史清單，那可是長長的一大串。單就大國雄心來說，蘇聯解體，美國執拗要在歐洲部署反導系統，北約一步步將陣線從易北河向第聶伯河推進，頻繁的軍演甚至已經兵臨城下。臥榻之側，豈容西方虎視。對於俄羅斯來說，即便上世紀90年代經濟那樣的窘迫，也從未泯滅雄心，而如今西方的推進之深，俄決然毫不退讓，亦退無可退。

西方持續施加的戰略壓力令俄羅斯如芒刺在背。“毫無疑問，他們樂於看到南斯拉夫版本的崩潰與解體發生在我們身上，讓俄羅斯人民來承受所有的悲劇，”普京說，“這不會發生，我們不會允許它發生。”

當然，“北極熊”不是吃素的，外部政治經濟環境惡化又怎樣，經濟戰損失又如何，“拿回”克裡米亞毫不猶豫，堅持烏東部政策毫不動搖，攥緊軍事拳頭毫不放鬆，至於能源出口和經濟合作，大不了西方不亮東方亮嘛……

對於國土面積較小、缺乏戰略縱深的歐盟國家來說，“北極熊”是巨大且無法回避的政治軍事存在，而東歐一些小國心中更是對俄羅斯存有難以抹去的歷史記憶和安全焦慮。從冷戰開始至今，歐盟多數國家習慣於仰仗美國的軍事保護傘，以制衡蘇聯或者俄羅斯。但美國的利益和考慮並不總與歐盟在一根弦上。歐洲人沒有考慮過自立嗎？顯然不是，冷戰結束后，歐盟積極東擴，並進一步深化一體化進程，強化政治和安全合作。歐洲人健忘嗎？當然也不是，2008年俄格沖突的教訓歷歷在目，在烏克蘭倒向西方、制裁俄羅斯等問題上，歐盟大國一度顧慮重重，態度曖昧，其制裁力度也不如美國。

為了政治和安全因素，歐盟硬著頭皮跟著美國的步伐與俄羅斯對著干，殺敵一千，自損也不輕。這一點，德國總理默克爾11月25日不得不承認，制裁危害不僅是俄羅斯，同時也損害了德國和歐洲的經濟。

水混好摸魚，或許是美國人的一個心態。北約的存續關乎到美國在歐洲的政治軍事影響力，是美國霸權的重要工具。冷戰后，俄歐關系經歷了一段相對平穩時期，北約不再面臨大規模戰爭的威脅，其存在價值一度引發質疑。在美國的持續推動下，北約幾經東擴，不斷擠壓俄羅斯的戰略空間，直至徹底將其激怒。以烏克蘭危機為切入點，歐洲安全形勢惡化，美國在歐洲的影響力也因此得以進一步鞏固。

烏克蘭危機也無情地撕裂了俄歐間的信任與合作。大陸強國間關系的走近並非美國霸權的福音。歷史總是富有戲劇性，2003年歐盟中的大國法德還與俄羅斯結成統一戰線在安理會堅決阻止美國入侵伊拉克，如今對弈角色換位，俄羅斯不得不在西部付出代價，歐盟再次處於對峙前線，而美國卻安然遠在大西洋彼岸。烏克蘭的戰火燒穿了歐陸兩頭的安全與經濟合作紐帶，令俄歐面臨著最終雙輸的可能性，也使可預見的未來一段時間難以再現俄歐聯手在國際重大問題上對美國說不的局面。

歐洲大陸幾百年的血腥沖突，促使歐盟國家曾經痛定思痛，以合作和共同安全走出一條和解之路。如今，歐洲人是否還有足夠的政治智慧和勇氣去化解歐陸更大范圍的矛盾？歐陸的安全形勢惡化真的就有利於美國的長遠利益嗎？（劉小軍）

(責編：王書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