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軒：雅芳到底賄賂了誰，不能總是個謎

　　雅芳向誰行賄“獲得中國直銷牌照”的，其花錢行賄，抹平自家“負面報道”是否屬實？對於這些疑點，中國的司法機關當順藤摸瓜，查個水落石出。

　　12月17日，化妝品直銷巨頭雅芳與美國証交會（SEC）達成和解，承認其違反美國的《反海外賄賂法》。雅芳同意支付1.35億美元，其中一半是刑事罰金，另一半是民事和解費。此前，雅芳被指控曾向可幫助其獲得直銷經營許可、逃避罰款和壓制官媒負面報道的中國官員行賄。

　　雖然，雅芳是剛與美國証交會達成和解的，但“雅芳賄賂門”早在2008年就爆發了，當時雅芳的中國員工向總部舉報其在中國有“不正當支付”行為，才引發了美國雅芳的內部調查和美國証交會的外部調查。所以，雅芳向中國官員行賄的時間是在2004年到2008年第三季度之間，這是一筆“老賬”。

　　但讓人遺憾的是，雖然“雅芳賄賂門”已經曝光6年，但我們至今也不知道雅芳到底賄賂了哪些中國官員，更不要說受賄者被追究刑事責任了。這個事不能一直沒有個說法。

　　2008年商務部“郭京毅窩案”爆發，原商務部外資司副司長鄧湛落馬。因為鄧湛曾力主建立“有中國特色的直銷體系”，一手向雅芳等外資公司發放了“直銷牌照”。所以當年媒體猜測雅芳是向鄧湛行賄的。但是，據2010年鄧湛的判決書以及相關報道，鄧的受賄罪行有三項：一是接受北京思峰律師事務所律師張玉棟賄賂179.5萬元，二是接受飛利浦公司副總裁季鐵安的賄賂40萬，三是接受新澳公司的賄賂。其中，並沒有涉及雅芳的行賄。

　　那麼，我們要問：雅芳已經乖乖認罰的“通過行賄獲得中國直銷牌照”的事，雅芳是向哪些中國官員行賄的？那些Gucci包包，現在誰在用？另外，雅芳花錢行賄，抹平自家“負面報道”是否屬實？對於這些疑點，中國的司法機關當順藤摸瓜，查個水落石出。這事都已經曝光6年了，美國司法機關通過《反海外賄賂法》管到了中國地盤上的受賄，中國司法機關不能不作為，將司法管轄權拱手讓出。

　　其次，還得說的是，雅芳雖然賠出了1.35億美元的天價，但都是美國的刑事罰金和民事和解賠償，跟中國沒有關系。而雅芳行賄的是中國官員，用不正當途徑取得的是中國的直銷牌照，破壞的是中國市場競爭公平性，損害的是中國企業、消費者的利益，但繞一大圈子，中國人沒有得到一點補償？中國政府對於雅芳也應展開調查，做出處罰，甚至應該吊銷其通過行賄取得的“直銷牌照”。

　　中國的商業腐敗問題，不能指望著外國通過《反海外賄賂法》來解決，“打鐵還需自身硬”。外國查處的在華行賄案，等於已經把案件線索交給了我們的司法機關，期待我國司法機關打擊涉關外企的腐敗也要有“打老虎”的決心。

　　□徐明軒（法律工作者）

(責編：邱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