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2-20 11:45:43|來源:海外網|字號:
姜文和周韻
海外網12月20日電 據網易娛樂報道(文/森月))《一步之遙》的正式登台讓觀眾跌了一次眼鏡。在首映結束之后,凍得哆哆嗦嗦的觀眾們小聲地隱秘交流著自己的觀感:為什麼我覺得不好看,是我的問題嗎?荒誕、看不懂、不好看,喜歡的奉為神作,不喜歡的痛斥難看。不過姜文本身表示並不介意有什麼爭議。
他不介意自己身上貼滿”小眾“”看不懂“的標簽,也覺得觀眾們的神展開神解讀很有趣。姜文表示很欣賞觀眾們的想象力和解讀,甚至不介意觀眾將馬走日理解為太監,他說沒想過致敬什麼人,也沒有具體的原型,自己定義馬走日是一個“操蛋的前清老炮”。對於觀眾表達出的“讀不懂”,他卻認為自己這次比《讓子彈飛》更考慮觀眾,不觀眾就算拿《一步之遙》當春晚看他也不放在心上。
面對爭議:我不介意,說什麼都行
網易娛樂:《一步之遙》上映之后有一些爭議,一些人非常明確表示很不喜歡,這跟《讓子彈飛》上映時的一片叫好聲不太一樣。您怎麼看待這些爭議聲?
姜文:爭議,很好啊,有動靜是好的,而且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出格,都是每個人對自己內心的抒發,他抒發成黑的就是黑的,抒發成紅的就是紅的。這個其實跟我沒什麼關系,作品出來就是一面鏡子去照看的人,尤其是願意發聲的人,他們在作品的刺激下就把自己的心給反應出來了。所以讓我們感到各種百態。我的電影就是從這種素材裡面來的嘛。對我來說,《讓子彈飛》和這個是一樣的情況, 我把這倆電影當一個電影看吧,各種爭議。
看不懂這事是老話題了,老早就說了。《陽光燦爛的日子》就說過,說怎麼回事兒啊,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怎麼刀插進去又退回來了。都有過。《鬼子來了》倒是沒說,因為沒演,被槍斃了,大伙兒都在站在同情的角度來看我。其實《讓子彈飛》的時候也有人說看不懂,做各種解讀。這成我是一個符號了。
網易娛樂:所以“看不懂”、“小眾”會是您的標簽嗎?
姜文:沒關系挺好的。我不介意,說什麼都行。
說到致敬:我跟誰致敬啊就是好玩
網易娛樂:開篇馬走日的造型很容易讓人想起《教父》,包括美女大腿的那個鏡頭也難免讓人想起《謀殺綠腳趾》,這些是導演的有心致敬,還是只是為電影增加一種趣味?
姜文:謀殺什麼?沒聽說過。首先,我們沒有向任何人致敬。我不是這樣一人,我跟誰致敬啊,我這麼狂妄一人。沒有這個習慣。我隻跟我們的工作團隊這樣(舉手敬禮)。致敬不是我的心態。我覺得好玩,惡作劇,或者覺得這種沒什麼難的。
《教父》那段是真的啊,就是這麼演的,那個是嚴格地按照《教父》的方式拍的,但是內容是完全相反的,是為了表現馬走日是一個特別能忽悠、有行騙嫌疑的人。但是他的行騙又是一眼看不出來的。比如說,你非認為他是跟老佛爺有染,不是有人說他是太監嗎,如果理解成太監也可以,但馬走日其實沒有見過老佛爺,大清國也不是因為他忘了剪辮子而亡了。
廖一梅:居然有人相信是因為他而亡了國,也夠神的。
姜文:其實武器也不定真被他騙了,大家就是互相利用吧,就那種,你願意吹就吹唄,回頭再收拾你。真相信他跟慈禧有染也挺好玩的。
網易娛樂:大家對舒淇的配音反應挺大的,覺得有點不太適應。會不會擔心破壞電影整體的美感?
姜文:必須配,她是個格格,得說北京話,這個角色不說北京話是很危險的,這沒什麼,周潤發也配音。如果是周韻演格格,也得配音。其實很簡單。大家平時也不知道周潤發怎麼說話,劉德華、張國榮、舒淇,都得配音。或者大家更喜歡港台腔?完顏如果說台灣話就會更跳戲。
評價馬走日:一個操蛋的前清老炮
網易娛樂:完顏英死后馬走日就倉皇逃跑了有點匪夷所思,就馬走日其實一直是個很硬的男性角色,女人死了先考慮撇清自己會不會有點性格上的不統一,有點不爺們。這場戲為什麼會這麼安排?
姜文:對啊,他就是不爺們啊,說的就是這個話啊。我沒讓他當成一個爺們。他前面做的是很操蛋的,前面還哭著說我可怎麼辦,我跑了吧。是這樣的。而且我們的目的是讓他前面這種逃跑是可恥的,但他是兩次逃跑,他一次逃跑是因為完顏死,另一次是為了不想讓武六死。
網易娛樂:武六對馬走日的愛情也是大家看不懂的一個地方。突然就愛上了。太感性了吧?
姜文:愛情,是突然的。愛情在任何人面前,遇到真愛的時候,都是突然的。如果接受不了那就接受不了吧,那不是我的錯,當你遇到真愛赫然挺立在面前的時候,你就知道這樣是對的。當然對於沒有接受過愛情的人,或沒有談過戀愛的人,對馬走日會不理解。談多了也不理解,沒談過肯定不理解。沒被愛過、沒錯失過愛、沒有對愛愧疚的人是沒有辦法理解的。
網易娛樂:在馬走日對待這兩名女性的態度上,我們是不是可以將他的情感模式總結為一種大男子主義?女性在他面前隻能跪著承受愛而沒有決定權。
姜文:我們得讓女性來解讀,愛情寶典廖一梅。她比我有發言權。
廖一梅:你剛說馬走日很操蛋是對的,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正面角色。就是這樣一個操蛋的花花公子最后落到那個地步。
姜文:就是操蛋,一個前清老炮。
廖一梅:最后他發現自己是有底線的,對自己重新認識,當他在生死之間選擇的時候他居然能選擇死。就是一個開始正人君子,最后還是個正人君子,那有什麼好看的呢?
網易娛樂:但他似乎在對待兩位女性的態度上都表現出性別的強權,女性沒有辦法在他面前選擇怎樣,隻能被選擇怎樣。
廖一梅:一個女的說,我八歲的時候就決定了,隻要有人替我打人,我就嫁給他。這是她的准則,這反而是女性的強權——她定了這個規則,替她打了人的就得在一起。馬走日可以選擇接受,也可以選擇不接受。完顏英看上了馬走日,就一定要跟著他,這反而是女性的強權。馬走日實際上是比女性更被動的,在這一點上可能男人們比女性成熟更晚,他很難表達和分辨自己的真愛。可是經過了完顏和五六,他尋找到了自己內心的尊嚴和愛。一個男性以生命維護一個女人的尊嚴,跟“強權”真的差太遠了。
姜文:而且是維護了一個妓女的體面。
網易娛樂:馬走日的名字是怎麼起的?
姜文:那總得姓馬,姓馬還能起什麼名字啊,馬飛田?就象棋裡的那個“馬走日,象飛田”。
談觀眾:當春晚看也行
網易娛樂:您之前的作品都完全不一樣,但最近幾年,您開始有意識地拍民國題材了是嗎?
姜文:你想說什麼?
網易娛樂:沒什麼,就想知道后面會拍施劍翹嗎?
姜文:其實類型還是不一樣的,不是說民國就都是一樣的。我其實一直在追求這個電影“不一樣”,我要順著《讓子彈飛》當然很容易,但是不太有意思,總得給大家些不同的東西。施劍翹,可以啊。我有興趣,但時機成熟了我再拍,后面還有好幾個作品呢,都算是民國的吧。
網易娛樂:有人認為武大帥的原型是孫傳芳。
姜文:可以是啊。就還讓劉利年(注:武大帥扮演者)演他,就接上了。我確實是沒想到,不過觀眾的想象力豐富是相當好的事,面對沒有想象力的觀眾是比較累的,還好現在的觀眾想象力都非常好。從《讓子彈飛》,就有很多這樣很多有想象力的說法。
網易娛樂:但沒有考慮過觀眾的接受度嗎?
姜文:我特別考慮觀眾,才拍了《一步之遙》,我比《讓子彈飛》還考慮觀眾。“子彈飛”是真不考慮觀眾,就考慮我自己的宣泄。我不要求觀眾怎麼看的我電影,觀眾們說,“我不喜歡看”,可以﹔觀眾說,“我喜歡”,那很好﹔觀眾說,“我看不懂”,沒關系﹔觀眾說,“我還想看”,那看唄。我說什麼對大家沒什麼影響,作品本身對大家有刺激和再刺激的影響比較大。馬珂說什麼才比較有用,他是投資方,出錢的,大家會替他考慮:電影拍了,這錢怎麼辦啊。網友不打算聽我回答,網友就是單向發泄,完了。我的回答都在電影裡了,電影一放啪一弄,再說就多了。
廖一梅:有人拿它當荒誕電影看,有人當愛情電影看,有人當社會批判片看,每個人有各自的方式。
姜文:當春晚看也可以。人家不是說姜文拍這個片,目的就是導下一個春晚嗎?
廖一梅:這其實是從一堆妓女裡選頭籌,你想,一幫妓女學著著名晚會主持人說話,是一個特別荒誕的事,跟開頭的荒誕是一脈相承的,要是當正經戲看就沒法看了。全都是妓女在“高大上”,種種原因大家可能get不到這一點。當寫實片看就更沒法看了。
姜文:其實就是“環球妓女open賽”,隻要接過一次客的就可以報名,但這些台詞都得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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