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凯：岳母刺字，“中国妈妈”的绣花针

岳飞跟杨沂中抵达杭州，是当年十月。十三日，他被权奸秦桧派来的人带到了大理寺——当时的司法机关所在地，直到十二月二十九，除岁前夜被有关方面执行死刑，岳飞终于没能见到绍兴十二年的太阳照常升起，只活了39岁。

这就是小说描述的“风波亭”故事。风波亭，据说是当时大理寺院里的一座小亭子，至于岳飞是不是真的被绞死或鸩杀在这儿，无从得知。但“风波”二字的意象，是贴切的。

刚到大理寺时，第一任审判官是时任御史中丞的何铸。《宋史》何铸的传记里说，何“引飞至庭，诘其反状”，问他为什么谋反，岳飞的对答没有记载，留在史书里的是一个动作，他脱下上衣，露出后背，背上是深入肌肤的四个刺字，“精忠报国”（或作“尽忠报国”）。

现在拍的电视剧叫《精忠岳飞》，它在史籍里的最初出处，应该是绍兴三年，岳飞第一次被宋高宗赵构正式接见时御赐的绣旗，上书“精忠岳飞”四个字。但是皇帝搞的这些繁文缛节，老百姓不买账。民间记忆深刻的，还是岳飞背上的刺字。

宋代的军人，刺字很常见。在一些部队，为了防止士兵跑路，或者为了锻造一种“命运共同体”的集体意识，刺字几乎是比统一军装还容易实现的制式标配。岳飞早年参加过著名的“八字军”，整支部队的特点就是把“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八个字刻在脸上。所以，岳飞背后刺字，应当是没有疑问的史实。至于是谁给他刺上去的，不可考。

文学想象既然要“八卦”一下英雄偶像，当然不能错过这样的历史细节——《说岳》第二十二回《结义盟王佐假名 刺精忠岳母训子》，就借此讲了一个流传千古的励志故事——“岳母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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