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彬：务实的“城镇化”不容再打折扣

　　3月23日,在“全面深化改革的中国”为主题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14年会上,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徐宪平说:目前城镇常住人口中的2亿多农民工及其随迁家属,将在今后7年内分“两步走”有序、逐步地实现市民化。一是通过实施差别化的落户政策,2020年努力实现1亿左右农业转移人口和其他常住人口在城镇落户。二是针对另外1亿多常住城镇但无法落户的农村转移人口,将通过建立居民制实现市民化。国家将以居住证为载体,与居住年限等条件挂钩,稳步推进将义务教育、基本养老等五大公共服务覆盖城镇常住人口。

　　今年,中央层面从城镇规划、土地使用、户籍改革等多个方面密集发布了城镇化的相关方案。到此,中国式的城镇化、户籍改革的路线图已是相当清晰了,这是一条务实、渐进,不慕虚名、不一蹴而就,以治标为治本赢得时间的路线图。

　　其实,城乡二元体制、公共服务的不平均分布、“要地不要人”的畸形城镇化、农民工的社保待遇以及高考平权改革等等问题,之前已经有太多的讨论与质问。对之进行改革,已经成为全国共识。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真心改革就要有一个实事求是的态度。矛盾摆在那里,巨大的“势差”也摆在那里,不可能一夜之间完全废掉户籍制度,敞开北上广深的大门无限量吸纳农村移民。那么就要有一个盈科而进、分路突破的路线图。

　　首先,今年年初,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明确了分类城镇化路径:全面放开建制镇和小城市落户限制,有序开放中等城市落户限制,合理确定大城市落户条件,严格控制特大城市人口规模。改变了之前“逐步放宽大城市落户条件,合理设定特大城市落户条件”的提法。即小城镇放开,中城市明确合理的落户条件,而收紧了北上广深的落户政策。

　　其次,在户籍改革思路上,以居住证取代目前户口的功能。公安部副部长黄明此前也已阐述得比较清晰了——首先,必须逐步剥离附加在户口上的各项福利待遇;其次,到2020年,要建立一套新型的户籍制度:实行城乡统一的户口登记,以经常居住地为登记形式。就是说,将来会逐渐强化居住证制度,代替目前基于复杂的血源传承、严厉行政管理的户籍制度。同时,逐步剥离附加在户口上的各项福利。户籍制度将不是被取消,而是淡出。

　　如果把这两个维度的城镇化改革之路一合,那么实现的路径,就是这次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徐宪平提出的战略:按城市的小、中、大以及特大规模,分别制订相应的落户标准;居民制实现市民化;国家将以居住证为载体,实现公共教育的广泛覆盖,逐渐剥除依附于户籍之上的福利。

　　还有值得一说的是,这轮城镇化改革为纠过去片面的“土地城镇化”之偏,将“人的城镇化”纳入核心考量。去年3月,就有媒体报道称,李克强总理在过去45个月里六次强调城镇化,核心是人的城镇化。所以,前不久公布的《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中前所未有地提出:“探索实行城镇建设用地增加规模与吸纳农业转移人口落户数量挂钩政策”。即,让吸纳农业人口的数量(人的城镇化),与地方政府最关心的建设土地指标直接挂钩,发挥地方政府的能动性,吸纳更多的农民进入城市。

　　“人的城镇化”路线图已经明确了,这是一个务实的方案,所谓“务实”就是说方案没有唱高调,公众对改革已付出了最大的耐心,这也意味着执行这样的路线图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否则群众是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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