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台二號】台灣“廢除死刑”那些事兒

捷運血案討論再現波瀾。

　　台灣的地鐵殺人慘案再次証明，人的觀念是何等奇妙、難以把握的東西。

　　大眾高呼嚴懲凶手時，一個叫做“台灣廢除死刑推動聯盟”的組織發動了群體嘲諷技能：看吧，死刑阻止不了犯罪，還是得廢！網友氣得大罵：“你們還敢說！”

　　欠債還錢，殺人還命，天經地義，這是中國傳統觀念。台灣有八成人認為死刑必須存在，但也有些高大上的“人權斗士”認為，死刑代表野蠻，是對生命的不尊重，無法降低犯罪率，所以應予廢除。

　　這些人在2003年成立了一個組織，就是“廢死聯盟”。他們除了推廣“廢死”理念，還通過聘請律師、組織街頭運動、訴諸媒體等方法，積極幫助重犯擺脫死刑。

　　“廢死”是個世界性的話題，台灣有相關討論是很自然的事。從完善社會管理和法制的角度，討論是件好事。但是，和反服貿和反核爭議類似，台灣的“廢死”話題，同樣自帶兩個很不利理性討論的屬性，一個是表演性，另一個是強迫性。

　　表演性，也就是所謂的“裝”。某人也許並不持某種觀點，卻裝大尾巴狼，因為這樣會出名，或由此成為正義、高端、先進人士。反服貿的學運領袖陳為廷這次就說，他的父親是被刺身亡，但為了“更健康的社會”，他還是支持“廢死”。

　　別誤會，他父親並沒有死於地鐵殺人案，名嘴劉駿耀在facebook上揭穿了陳為廷：“你爸爸是持桃木劍要和人斗毆而被殺死”，捷運不幸身亡者，是無怨無仇而被鄭捷偷襲刺死，“腦袋邏輯不清楚，亂類比”﹔“這般言論太矯情！”

　　“裝”的另一層意思，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受害者家屬在那兒恨得目?欲裂，一些罪犯出獄后二次殺人，有人卻無視慘痛現實，站在人權高地說話，居高臨下，雲淡風清。女兒慘遭撕票的台灣藝人白冰冰說，“我沒有仇恨，但我是過來人，舍不得看其他受害者家屬的眼淚，所以反對廢除死刑﹔我每一天的疾呼大喊，都是為了不想再見到有人受到傷害。”支持“廢死”者，至少應先以同理心體會受害者家屬的心情，再去得出結論。

　　根據台灣媒體報道，“廢死聯盟”或許並不像自己聲稱的那樣有道德感，為了完成“神聖使命”，有時會做些不擇手段的事。2010年，台灣一位死刑犯的母親打電話到電視台，控訴“廢死聯盟”在她不認同的情況下，百般誘使她代兒子簽名，而實際上，她認為兒子罪無可逭，母子都希望趕快執行死刑。

　　雙方辯論，本應“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如果變成“你必須同意，不然砍了你”，或者“不同意你就是壞蛋”，那就不再是辯論了。理性討論對社會有益，不擇手段強迫別人接受，就成了惑眾妖言。

　　可悲的是，台灣現下不少公共話題都帶有這樣那樣的強迫性質。比如反服貿，學生霸佔“立法院”，入侵“行政院”，又給服貿扣上“賣台”大帽，不反就不愛台灣﹔又比如反核，抗議人士以絕食相威脅，群眾包圍馬英九辦公室，癱瘓交通要道，還打出“我是人，我反核”標語，直接把不反核的都歸成了非人類。

　　更要命的是，少數人隻要把聲勢搞大，還經常能成功強迫多數人。服貿擱置了，核四封存了，而“廢死”雖然還沒實現，但這些年台灣的死刑率也已經下降了很多。直到2012年初，台灣一個名叫曾文欽的凶手，將一名10歲男孩誘騙后割喉殺害，被捕后，他表示殺人目的是想吃“一輩子免費牢飯”，更囂張地表示“反正在台灣殺一兩條人命也不會被判死刑！”震驚全台。這個案例，讓台灣法務部門隨后作出“末日審判”，一舉作出槍決6名死囚的決定。

　　筆者認為，死刑自有合理性。生命固然崇高不可侵犯，但如果惡人先侵犯別人的生命，是否該付出同等代價？殺人者固然有人權，被殺者和家屬的人權又何在？尤其亂世當用重典，如果社會本來就紛擾不安，民眾素質不高，法律就更必須有震懾手段。重點是，可以支持“廢死”，反服貿也沒問題，但撒潑強迫別人同意這種事，不應該有。

　　（文/黑白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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