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8-27 08:06:52|來源:海外網|字號:
哈格爾與奧巴馬
海外網8月27日電 遜尼派聖戰組織伊斯蘭國(IS)20日在網絡上公布一段影片,兩年前在敘利亞被綁架的美國攝影記者被一名操英國腔英語的黑衣蒙面男子割下頭顱,IS以此報復美國對其身處伊拉克的聖戰士實施空襲,並向美國總統奧巴馬發出威脅指令。影片曝光后,國際社會一片撻伐,聯合國安理會亦呼吁各國合作打擊伊斯蘭國,美國國防部長哈格爾次日直指,伊斯蘭國勢力強大,美國面臨空前威脅。
有評論指出,哈格爾有意通過表態在美國國內制造恐慌,借勢爭取民眾支持,並保留派兵前往毗鄰的敘利亞,對伊斯蘭國好戰分子發起攻擊的選項。刊於路透網的該篇評論文章直指,雖然伊斯蘭國已經成為全球公敵,但哈格爾與奧巴馬顯然沒有做好充分准備,有關宣言更是乏人支持,擔心美國當局並未看清確切形勢。全文編譯如下:
在21日的五角大樓新聞發布會上,美國國防部長哈格爾在談到伊斯蘭國時聲稱,“其復雜程度及資金厚度與我們所看到任何組織相當,他們已經超脫恐怖組織的存在,擁有自己的意識形態,精密的戰略與戰術軍事力量,以及雄厚的資金支持。”
或許是覺得還沒有說到極致,哈格爾隨后又提出修正。“這已經超脫了我們的認知,我們必須做好一切准備。”他強調稱,殘暴的伊斯蘭國已經超越伊朗、朝鮮、俄羅斯及其他對手,一躍攀上美國不斷變化的國際敵人實力榜單的首位。
哈格爾散布恐慌的功力顯然不及其制造恐慌的能力。“戰爭是對國家的治療。”正如激進派記者蘭道夫 伯爾那(Randolph Bourne)在一百年前所說的那樣,當處於戰爭或將要進入戰爭狀態時,國家需要公民賦予更大的認許和權力,有些國家正是在此基礎上得到發展壯大。像前蘇聯這樣擁有12000枚隨時可供發射的核彈頭的對手總會不時地出現,制造恐慌輕而易舉。而在其它時候,正如哈格爾上周在記者會上那樣,要向公眾灌輸恐懼,以便借題發揮的話,就需要出神入化的言辭造句了。
美國前總統喬治 布什在2002年初針對當時僅過去數月的“9.11”事件所做的國情咨文中,將伊朗、伊拉克、朝鮮及其“恐怖主義盟友”概括為“邪惡軸心”,可謂以上准則教科書般的應用。
而就在伊斯蘭國公布斬首記者錄像,對看了或沒看視頻的民眾同樣造成恐嚇和羞辱的兩天之后,哈格爾“超越一切”的概括,則更像一次情感的宣泄。在當時的環境下,哈格爾如果代表美國情報部門宣稱,伊斯蘭國綁架平民的做法是將自己送上通往地獄的列車的話,美國民眾可能就信以為真了。
這並不是指責哈格爾利用伊斯蘭國進行了一次不當的政治宣傳,他的反應可謂國防官員在毫無准備之下遭遇此等危機時的標准動作,而這危機也確實源自伊斯蘭國自身的崛起。對此,在不到一年前還覺得伊斯蘭國不入流的哈格爾及奧巴馬顯然沒有充足的准備,所以,他們想要借此激起恐慌,不無道理。
但是,與其說恐慌,媒體上的報道則更多的是困惑。正如《金融時報》25日的一篇文章寫道,“伊斯蘭國並不透明的架構為打擊這一組織形成了更大的挑戰。”也就是說,伊斯蘭國更具威脅的地方在於,它並不像基地組織那樣中央集權。華盛頓智庫美國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的安東尼.考茲曼(Anthony Cordesman)向該報指出,伊斯蘭國的權力分散於組織內部,組織成員可以自行採取激烈舉動。換句話說,如果伊斯蘭國好像前蘇聯那樣權力集中的話,媒體早就翻天似的散播恐慌,連篇累牘地報道該組織整體的存在性威脅了。
類似的,布魯金斯學會專家葛列格裡•高斯(F. Gregory Gause III)25日的一篇文章不但絲毫不帶恐慌情緒,還推翻了哈格爾“超越一切”的宣言。他認為,伊斯蘭國是“新中東冷戰”的受益者,地區現有國家機關失去對邊境的控制,無力為居民提供有效服務和保護,彼此也無法形成共同的政治理念,才令伊斯蘭國有機可乘,趁此崛起。
但是,伊斯蘭國的崛起雖然印証了敘利亞及伊拉克當局的羸弱,卻未必使其真正強大或令人生畏。高斯續稱,在凶殘之外,伊斯蘭國並沒有地區或大國盟友的支持,更沒有公開的庇護國,它幾乎僅以搶掠和勒索保護金為生。該組織到目前為止最大的能力在於,“團結”世界上所有國家與之為敵,並讓如美國和伊朗這樣本可能成為盟友的國家更無法忍受對方。高斯預計,這種“團結”存在“並行而不相同利益”國家的手法,或將最終耗盡伊斯蘭國的氣力。
敵人確實存在,但“具有超力量的惡巫(boogeyman)”可沒有。任何人要是說反話的話,一定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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