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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3月14日07:25|来源:人民网-环球时报|字号:
近日,环球时报与腾讯网共同举办“环球微时代”第二期学术沙龙,邀请多名学者就“中国经济能否避过周期性振荡”展开讨论。
从历史发展角度来说,所有人口大国从农耕社会进入到现代化社会当中,往往要经历一次深度的经济崩溃。只有极高超的领导者才能够带领国家小心地避过,用几次小振荡来代替一次崩溃。
在工业化中后期,城市化率从50%到75%的过程中,世界工业大国无一没有经历过产能过剩,最后导致经济不可持续。美国算最幸运的,通过十来年大萧条,罗斯福改造了资本主义,最后实现社会财富分配相对合理,才有了战后长达30年的增长周期。
现在中国和上世纪20年代的美国有点像,工业化中后期出现产能过剩,贫富分化。生产能力非常强,可以几天盖一栋房子,很快修出来各种公路、铁路,但国民的消费能力不足。
当经济不可持续,会出现内部观点高度分化。社会共识发生大的裂痕。如果精英主导社会发展,一定是继续沿资本主义高效率的方向推进。资本积累导致的产能过剩解决不了,就会带来危机。一旦出现大范围失业,撕裂社会的政治风潮就会蜂拥而起。
中国如果通过继续扩大基础设施建设,可做的事情非常多。但贫富差距大,国民中大部分人购买力不足,如果加上国际购买力不足,最后生产的东西没办法得到消化,这个趋势如果不能得到逆转,经济振荡的概率相当大。
中国现在的问题之一,是改革文件找到了大家认为可以表达出来的公约数,但是稍微往下一落实,就会发现大家对改革的方向和路径理解有很大差别,存在认识上的分裂。(作者是《央视财经评论》评论员)
刘志勤:互联网是中国最大的潜在风险
警惕经济风险很重要,但中国经济不会简单发生崩溃,不可能房价跌下来就崩溃了,互联网出了问题就要崩溃。中国和外国的情况大不相同。
防止中国经济出现危机,应该注意两个问题。一是防止城镇化发展过快、过忙、过乱,这会引起经济动荡,失调。引发房地产等行业泡沫,城镇化过度开发将是一个导火索。如果城镇化跟西方道路走,70%农村人挪到城里去,是非常危险的决定。这会引起物价、房价、教育,社会保障等供应链和货币供应失衡,所以城镇化应特别慎重,不能过急。
第二是互联网金融,互联网金融是对中国最大的潜在风险。美国、欧洲互联网比中国发达,互联网是他们发明的,他们没有大搞互联网金融。互联网支付平台的风险不在于“支付功能”本身,而是在于它所依赖的“平台”,即“网”本身。大家常常忘记了,互联网全球有13台根逻辑域名服务器,多数都在美国。互联网金融只是个好看的风筝。我们在头顶上看到风筝的美丽,却忽略了拴着风筝的绳子在别人手里。如果掌握风筝“根”的人闹别扭,那么风筝就将成为随风飘的无根之物。谁是中国互联网的真正“网主”,这很重要。中国必须设计创造有“中国根”的互联网服务器,在自家的锅里炒菜,才能炒出中国味道。在自家的网里玩金融,才是真正的潇洒。(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
易鹏:中国经济可在不崩溃条件下实现转型
今年GDP目标定为7.5%后加了“左右”,即大概7.2%到7.8%的区间都可接受,这实际给了决策层一定的回旋空间。
中国当前肯定有经济风险,但不大会崩溃,原因有三点,一是中国穷人还没有富起来,这个是有空间的。美国每个家庭有两三台汽车,但中国汽车拥有率是百分之十几左右,不像美国的情况。中国人还要继续经历富裕起来的过程。老百姓还有很多需求,包括城镇化和享受各种生活方式等等。
二是要相信未来新创造的财富消费。如果按照西方和中国的逻辑简单去看中国很多问题,都有可能是悲观的,没有出路,但新增量可能会带来新机会。五年前没有苹果手机,但新技术进步创造了新供给,带来了新需求。互联网也是一样,互联网会在精细化的角度创造很多需求,它对于中国的改变目前还没有挖掘好,它引领的新机会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第三,全球之间互相合作的红利没有释放。比如中日韩自贸区,APEC,丝绸之路经济带和新一轮的世界经济贸易合同,都有利于产生新红利。开放带来的经济增长空间非常大,如果中日韩三国推动自贸区,目前测算中国增长一年可至少增加6%到8%。开放的红利还未充分释放,现在障碍虽很多,但无路可走时,以人类的智慧就会达成妥协。
总体来说要乐观,不能用以前的观点来看未来。未来可能带给中国在经济不崩溃条件下实现转型的可能性。(作者是盘古智库城镇化首席研究员)
贺江兵:中国经济是否动荡取决于金融
中国经济会不会动荡取决于金融。如果真动荡,肯定在金融领域。“日本病”有三个表现,本币暴跌、股市暴跌、楼价暴跌。现在中国具备两个条件,人民币和楼市可能暴跌,股市暂时没有暴跌风险,但也有很大问题。
互联网金融其实有好多方面,第三方支付只是一方面,十几年前就有。现在余额宝是把散户的钱交给天弘基金,跟银行搞协议存款,这部分几乎不存在任何风险,除非银行倒闭;还有一部分是人人贷,这有一定风险,但也是可控的;另外就是众筹,风险更高一点,因为项目不一定看得很准。所以对互联网金融不能一概而论,更不能一棒子打死。非要说因为根服务器在美国,互联网金融就很危险,这扯得有点远。按这个逻辑,不光中国经济,我们的国防也完蛋了,说地球毁灭都不算夸张。
如果中国金融出问题,最先表现出来的是经济下滑,然后银行不良贷款会增加,第三是人民币贬值。还有地方融资平台违约,这是相辅相成的。下一步肯定要推动利率市场化,如果把银行的双轨利率取消,存款利率会大幅上涨,而存款加息会导致经济下滑,进而可能导致恶性循环。(作者是华夏时报总编辑助理、金融部主任)
万喆:解决经济问题,核心是理顺政府与市场关系
中国经济不会崩溃,无论从国际还是国内环境来看,我们都是不能承受经济崩溃的一个国家。不过,民间和官方都意识到如果还延续过去的一些政策,中国经济可能会动荡。
下半年中国经济主要面临几个方面的问题,一是金融风险,包括房地产、地方债和影子银行,还有互联网金融。虽然互联网监管已提上议程,但我们金融风险的整体监管力度还比较弱,监管理念也比较落后。二是财政扩张,目前来看会进一步受到抑制。去年赤字是1.2万亿元。今年地方财政收入肯定要减少,地方财政的扩张会受到影响和制约。肯定比去年要疲软。三是之前高增长时期的后遗症,包括产能过剩、雾霾治理,还有腐败经济转型的问题。
解决经济动荡的核心,就是理顺政府与市场关系。市场发展的过程当中,监管往往是落后于市场的。而我们的经济发展至此,仍存有计划经济遗留特色的行政化管理手段,已经与市场不够匹配。
现在市场和政府的关系宏观定位非常好,但问题在于微观的改革如何践行,其随意性还是很大。上面提出来的,底下理解千差万别。一方面是理解角度不一样,另一方面部门利益使之特意形成自己所期望的理解方式,并极力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如果只是拿出概念,看似有个非常美的目标,但根本不知道路径是什么,那事实上改革很难成功。(作者是中国黄金集团首席经济学家)
梅新育:改革要避免矫枉过正、自废武功
中国经济下行压力较大,一方面是我们内部经济运行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有外部冲击因素。中国已是世界第一贸易大国,对外直接投资和外商直接投资、资本流动等等的规模也都相当大。整个国际经济面临较大的下行风险压力,在这种情况下,指望中国独善其身不太现实,我们目标要作点调整。
之前有10年,我们已经习惯了两位数的增速,但那个背景是整个世界经济增长率都比较高,现在世界经济都下行,我们也要习惯相对较低一点的增速,只要这个增速比主要竞争对手强一些就行了。
一些人对7.5%的GDP目标不满意,认为这表明改革决心还不够大,还是要保增长。但改革目的难道是让我们经济增速低于别国吗?如果我们长期经济增长比别人还低,那改革显然是失败的。而且只有进行增量改革,阻力和风险才会最小。
改革过程中,我们要防止矫枉过正,比如在储蓄率、投资率、外贸方面,要防止重蹈别人的覆辙。很多人说我们投资率过高是问题,但印度等想要赶超中国的国家都在竭力提高投资率。过去我们在很多方面快速赶超其他国家,主要是靠着自己的勤奋和聪明才智,但其他发达国家一些自废武功的极端做法也帮了我们很大忙,我们要引以为鉴。
(作者是商务部研究院研究员)
(责编: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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