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8-08 09:06:00|来源:海外网|字号:
摘要:最新由埃及主持的新一轮巴以和谈,却没有让巴以双方直面会谈,而是采取传话的方式进行。这种脆弱不堪的形式主义谈判,要想谈出永久停火的结果来,简直算是奇迹。 |
以色列惨烈的“护刃行动”告一段落。难得的72小时停火,让加沙地带不再有血与火的煎熬,巴以平民也暂消战争带来的恐惧。
埃及调停旨在巴以永久停火的谈判,看来有些理想主义。因为在此之前,巴以和谈曾经看似实现了永久停火的曙光——在1991年马德里会谈充满火花的针锋相对之后,1993年巴以双方签署了《奥斯陆协议》。这个协议,通过“土地换和平”的有序实践,以实现巴勒斯坦从自治到建国的艰难过程。巴解组织主席阿勒法特和以色列总理拉宾和外长佩雷斯,因此获得了1994年的诺贝尔和平奖。其时,拉宾总理曾经充满感情地诉说,“曾经与你们——巴勒斯坦人——作对的我们,今天对你们大声、清楚地说,流血、眼泪,够了,够了!”
然而,当拉宾总理被刺以后,这项最具创造性的协议停滞了。加之巴勒斯坦的伊斯兰抵抗运动(哈马斯)和伊斯兰圣战组织(杰哈德)不承认巴解组织和以色列政府签订的协议,频繁制造恐怖的自杀袭击,巴以再陷边战边谈的紊乱状态。2000年以色列鹰派领导人沙龙制造“阿克萨清真寺血案”,巴以之间以暴易暴更为惨烈。
随后的巴以和谈基本失去了意义。一方面是新仇旧恨的累加,让巴以双方都难以妥协,另一方面是巴以内部立场的不统一。尤其巴解组织、哈马斯与杰哈德,在自治、建国和对以关系上立场严重差异,特别是主导巴勒斯坦政权的哈马斯习惯性地采取自杀袭击的那套策略,不断刺激以色列大规模的武力反恐。
奥斯陆协议停滞了,土地换和平失去了意义,和平路线图计划也已经搁浅。
历史警示现实,现实昭示未来。巴以之间,无论是双边多面(巴勒斯坦内部各政治派别)的和谈,还是在美国、欧洲、阿盟和联合国等多边架构下的巴以谈判,巴以双方虽然都有和平的愿景,但由于历史积怨太深,现实矛盾难以化解,因而巴以的未来难以让人乐观,甚至可以说巴以之间没有未来。此外,横亘在巴以之间的结构性障碍,无论哪方都不会也不敢逾越。这些障碍包括:耶路撒冷、难民问题、边界问题和定居点问题。
耶路撒冷为三教圣地,攸关宗教情感和精神皈依。放弃耶路撒冷对笃信宗教的巴勒斯坦人不可能,对流离失所数千年而终得复国的以色列人而言,耶路撒冷不仅是永远的首都,也是凝聚犹太人向心力的精神符号。数次中东战争,不断的巴以冲突,超过500万的难民流落在其他国家,难民问题不是巴以双边能解决的难题,也涉及到其他国家的利益。至于边界和居民点,更是每一次巴以冲突的导火索,以色列以强势的军事力量,强退居民点定居,以扩大本国的战略生存空间。而巴勒斯坦则以暴力以对,以军方以牙还牙。进退拉锯,尤其是哈马斯控制的加沙地带,则成为以色列对巴军事行动前推的焦点地带,由于这一地带的犹太人定居点全部撤出,对加沙地带的战事就成为以色列定点打击哈马斯并维持本国地缘缓冲的手段。
两个近邻,蹩居于2.7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生存空间太过逼仄,加之周边地缘关系复杂,稍有摩擦便会引发激烈的武装冲突。以色列的强势难辞其咎,哈马斯的恐怖主义也不得人心。以本次巴以冲突为例,国际社会对以色列袭击联合国学校的行为予以谴责,但包括一些阿拉伯国家也对哈马斯的暴力行为颇多微词。温和的阿拉伯大国沙特对哈马斯不感冒,支持巴以和谈的埃及也对哈马斯有疑忌。大规模镇压“穆兄会”支持者的埃及现政府,就认为哈马斯脱胎于“穆兄会”。
最新由埃及主持的新一轮巴以和谈,巴勒斯坦方面的代表就包括了巴解组织、哈马斯和巴勒斯坦伊斯兰圣战组织。而且,埃及方面也不是让巴以双方直面会谈,而是采取传话的方式进行。这种脆弱不堪的形式主义谈判,要想谈出永久停火的结果来,简直算是奇迹。
以往总是主导谈判的美国(或在最后环节在美国签署协议),此次仅用了一个”希望参与其中”的弱势表态。联想到此前克里国务卿斡旋巴以冲突的无果而终,凸显美国在中东和平进程中的角色异化。以色列的内塔尼亚胡总理,明显对美国忽视中东战略的姿态不满,美以这对最亲密的盟友,开始出现了罅隙。虽然美国依然向以色列提供军援,并将巴以冲突的责任归咎于哈马斯。
巴以冲突,或可实现短暂停火,但不可能实现永久和平。历史恩仇与现实利益的纠葛,决定了两个邻居难以遏止的暴力生存模式。
(张敬伟,察哈尔学会研究员,海外网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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