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秀東：“中立但不沉默”， 東盟應好自為之

5月10日和11日，東盟外長會和東盟峰會分別在緬甸舉行，本意是要為東盟2015年建成東盟共同體作最后沖刺，但輿論關注的焦點卻很大程度聚集到涉南海問題的討論上，以至於除了東盟外長會發表了一份南海問題聲明以及東盟峰會最后公報談及南海問題外，外界幾乎沒有注意到這兩次會議還干了些什麼。

明明侵犯中國在南海的領土主權和海洋權益，卻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還理直氣壯地要求東盟站在他們一邊，向東盟系列會議硬塞私貨，早已成為菲律賓和越南屢試不爽的伎倆。在此次東盟峰會上，菲律賓總統和越南總理借機宣傳一面之詞，往中國身上大倒臟水，要求東盟和國際社會對中國做出“強烈反應”。

從大多數與會東盟國家的反應看，就南海問題作出適當表態成為東盟共識。日前，新加坡外長尚穆根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的一番話頗具代表性。尚穆根表示，在南海問題上“東盟必須保持中立，但保持中立並不意味著保持沉默，我們不能保持沉默”。

這體現出一種矛盾心態。正如尚穆根所言，關於南海發生的事件，“越南一個版本，中國一個版本，東盟難以選邊”。東盟十國在南海問題上的立場也不完全一致：菲越大量侵佔中國南海島礁，最期待東盟作為一個整體站在自己一邊卷入南海爭端，並拉域外國家介入﹔馬來西亞、文萊屬於南海聲索國，但總體選擇低調，不張揚﹔柬埔寨、泰國、緬甸、老撾在南海沒有領土主張，傾向於東盟在南海爭端上置身事外，通過聲索國雙邊解決有關爭端﹔印尼在南海沒有島礁之爭，同中國隻有海洋劃界問題，主要關心自身在東盟事務上的地位問題﹔新加坡同樣屬於非主權聲索國，但原則上不反對東盟作為一個整體以及域外國家介入南海問題。東盟要協調內部立場，還要顧及同中國的關系，在矛盾中尋求共識。

於是，“中立但不沉默”便成了一種選擇。問題在於東盟如何做到“不沉默”，更重要的問題在於東盟如何在“不沉默”時嚴守“中立”。從東盟外長會南海問題聲明和東盟峰會公報來看，東盟並未完全滿足菲越的要求，有關南海問題的聲明要點與2012年7月東盟外長提出的關於南海問題六條原則大同小異，同中方基本立場相去也不遠。至少在表面上，東盟有關聲明體現了其在南海問題上堅持“中立”的一貫原則。

就中方而言，南海問題的核心是中國南沙群島的部分島礁被侵佔所引發的領土主權爭議及相關海域海洋權益主張重疊問題，因此南海問題不是中國與東盟之間的問題。如果東盟從維護和促進地區和平與穩定的角度出發，對南海問題表示關注，中方並不持異議，而且願意與東盟國家一道，繼續全面有效落實《南海各方行為宣言》，共同維護本地區和平與穩定。如果東盟片面地從維護東盟“團結”、“可信度”、“權威”和“主導性”出發，任由菲越等個別國家操控東盟系列會議議題，動輒選擇帶有傾向性的“不沉默”，就有可能模糊東盟的焦點，給破壞東盟與中國關系的區域內外勢力以可乘之機，到頭來在東亞地區合作中被邊緣化的不是中國，而是東盟自身。

令人欣慰的是，東盟國家的主流還是要同中國發展友好互利合作，不願看到中國-東盟關系被南海問題引入歧途。同樣，盡管南海事態不斷，中國政府仍一如既往地為中國-東盟關系注入正能量，把對東盟關系提升為周邊外交的“優先方向”，竭力打造中國-東盟關系“升級版”。作為一個大國，中國外交有足夠的戰略定力﹔同樣，作為一支重要的地區力量，東盟也應好自為之。

（賈秀東，中國國際問題研究所特聘研究員，海外網專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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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宋勝男、鄒雅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