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08 09:54:00|來源:海外網|字號:
海外網10月8日電 英國《金融時報》近日發表專欄作家庫柏的文章稱,近段時間以來,烏克蘭沖突、敘利亞伊拉克內戰、埃博拉病毒,今年夏天的壞消息似乎接連不斷。但長期來看,全球戰爭死亡率一直在下降,人類平均壽命也在不斷上升。我們不應被短期的沖突和眼前的悲劇所迷惑,而看不清長期、宏觀的趨勢。
全文摘編如下:
似乎沒個盡頭。
前幾天我的出版商朋友瑪利亞(Mariia)從烏克蘭哈爾科夫發來一封電子郵件。兩年前我去哈爾科夫時,那裡民生凋敝、官僚腐敗,一尊巨大的列寧雕像俯臨城區,然而,這又是一座郁郁蔥蔥、寧靜、迷人的城市。我當時想,至少戰爭已遠離了這片歐洲歷史上著名的血色之地。而現在,瑪利亞在郵件中寫道,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的難民和孤兒正源源不斷地涌向這裡。哈爾科夫市的部隊醫院裡擠滿了傷殘士兵。瑪利亞說:“我們將迎來迷失的一代。海明威(Hemingway)和雷馬克(Remarque)的時代又回來了。”其他前蘇聯加盟共和國正驚恐地目睹著這一切。
“仇恨之夏。”荷蘭評論家巴斯·海涅(Bas Heijne)如是說。這些消息固然糟糕,但人類的長期趨勢還是樂觀的。一般人的生活將越來越好。
據新聞報道,敘利亞和伊拉克兩國的內戰正趨於合並,且有可能很快與巴以沖突交集。在西非,埃博拉病毒的最嚴重爆發已導致數千人死亡,疫情主要集中在利比裡亞。1976年,彼得·皮奧特(Peter Piot)與他人共同發現了埃博拉病毒,他現在是倫敦衛生暨熱帶醫學院(London School of Hygiene & Tropical Medicine)院長。皮奧特告訴我:“疫情正在失控,讓人感到了某種末日景象。”他說,西非生活著許多印度人,假如其中一人感染了病毒,然后將病毒攜帶回一家不衛生的印度公立醫院,想想可能會發生什麼。
但盡管有這麼多可怕的消息,整個世界卻在不斷變得更安全。根據哈佛大學(Harvard)心理學家史蒂芬·平克(Steven Pinker)的跟蹤調查,戰爭死亡人數幾十年來一直處於下降中,而且這一趨勢可能已延續了幾個世紀。平克寫道,全球戰爭死亡率在“二戰期間接近每10萬人口中死亡300人,至朝鮮戰爭期間下降到近30人,越戰期間為十幾人,到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時降至個位數,本世紀則不足一人。”
誠然,2005年后沖突中死亡人數有所反彈。據聯合國估計,2011年至今年4月單敘利亞就有將近20萬人遇難。然而平克表示,每年每十萬人中的戰爭死亡人數仍隻“比一個多一點點”。凶殺案死亡人數遠超戰爭死亡人數,而所有西方國家的凶殺案在持續下降。
而且近年來患傳染病幸存者人數要遠大於暴力死亡人數。窮人的三大殺手——艾滋病、結核病和瘧疾——都在敗退中。
此外,根據聯合國兒童基金會(Unicef)的報告,1990至2012年間全球5歲以下兒童死亡率“大致減半”。人類平均壽命已接近70歲,比20世紀50年代初多出了20歲。利比裡亞人自1992年至今就獲得了這新增的20年人均壽命。他們現在的平均壽命約為60歲。
事實上,世界銀行(World Bank)公布的一項研究顯示,從1970年到2008年死亡率呈下降趨勢,即使戰爭地區也是如此。究其原因,醫療水平提高導致的死亡人數下降超過了戰爭死亡人口。
注意到這些樂觀趨勢后,人們應積極採取行動,而不是驕傲自滿。通常情況下,總是有可為之處。
皮奧特雖然擔心埃博拉疫情,但他認為治療這種疾病的藥物可能會很快研制出來:“這應該是最后一種我們隻能用隔離和檢疫手段對付的流行病。”他解釋說,最初為了抗擊艾滋病而創建的全球衛生網絡能夠迅速啟動,而且埃博拉是一種比艾滋病簡單的病毒。埃博拉之所以從未對全世界造成這麼大困擾,是因為以前疫情爆發造成的死亡人數很少超過300人,而且隻發生在貧困的非洲國家。現在藥物試驗已經開始。我們有望在數月內找到有效治療方案。
埃博拉頻頻出鏡反而有幫助:它在一周內就會令患者死亡,而艾滋病可能需要十年。皮奧特說,其突發性是如此驚人,“以至於我相信國際社會定會有人伸出援手”。富裕國家比30年前更清楚地認識到世界是聯通的。皮奧特注意到,7月份兩個美國人感染了埃博拉病毒,此后西方世界對它的興趣猛增。
新聞消息與更深層趨勢之間的區別極其重要。法國“年鑒學派”歷史學家告訴我們,不要把“歷史”僅僅看成是一個個國王、一場場戰爭、一次次革命“你方唱罷我登場”的舞台(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稱之為一條條“新聞”),而要把“歷史”看成是對長期歷史架構的研究,這就是歷史學家費爾南 布勞岱爾(Fernand Braudel)的“長時段”(longue dur?e)理論。當然,那些長期趨勢可能會往不良方向發展。一個正在逼迫的趨勢是氣候變化。我們不能防止氣候變化的發生,所以,我們就必須抑制它的影響,就像我們對待瘟疫和戰爭一樣。
譯者/何黎
1970年 歷史 死亡人數